“洛佩斯那个老家伙,终于来了,彼得,守住高地,攻击西班牙人的侧翼,剩下的就看我的了”莫里斯放下了望远镜,跨上马,向山下飞奔而去。
山下,身穿红色天鹅绒上衣,下身着白色军裤的安娜,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稳定着秩序。
“全军待命,那就是西班牙人最后的部队,击败了他们,这场战争就是我们胜利了”她的英气逼人,让莫里斯都有些汗颜,莫里斯飞马来到安娜的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亲爱的副官,该把指挥权还给我了吧”
“切”安娜撅了一下嘴,意犹未尽的走了,作为海军出身的她能对这帮陆军大兵发号施令,那是何等的快意呐。
莫里斯从安娜腰间的武装带取过一个单筒望远镜,远处西班牙人的轻骑兵位于左右两翼,十二磅炮位于中军的前方,步兵居中,而队伍的最后穿着饰有黄色绶带的铁甲的洛佩斯正骑在马上,对着部下发号施令。
此时的洛佩斯丢掉了手中的豆子,惊讶地望着山坡上飘扬的荷兰三色旗,不由得火冒三丈。
“没用的迭戈,连个黄毛孩子都打不过,丢尽了王**人的脸,全军出击,炮兵开路,骑兵侧击,步兵冲锋,给我集中全力进攻荷兰人的中军,砍下莫里斯的脑袋,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洛佩斯拔出了军刀,推开了劝其退兵的副官,亲自带队向莫里斯的中军直冲而来,就算赢不了,也要让莫里斯付出惨重的代价,告诉他,西班牙军人有死无降。
“竟敢直冲我的中军,可恶”莫里斯放下了望远镜,咬紧了牙,经过高地之战后,他的中军损失了两千名士兵,加上之前的马克河之战的损失,他手中还有一万人,可他的中军只剩下三千名的士兵,其中王室卫队有五百人,高地兵和瑞士步兵加起来只有一千人,剩下的一千五百人都是布伦瑞克步兵,而攻击他正面的足足有七千名西班牙步兵,重寡悬殊,他现在只能指望彼得的汉诺威雇佣军能击溃西班牙人的侧翼,否则的话,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全军听令,将预备队投入作战,两翼部队击溃西班牙骑兵之后,赶来支援,这是布雷达的最后一战了,三色旗永不落”莫里斯拔出了狮心王理查之剑,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两翼炮兵压制住西班牙的骑兵,五门炮调到中军,集中火力攻击西班牙的洛佩斯老头,不要给我讲什么战争规则,这是战争,不是国际象棋,胜利就是战争的规则,”莱昂举起了手枪,向天空开了一枪,战争从来不需要什么规则,只有胜败才是唯一的真理。
“炮兵就交给你了,莱昂,让全世界看看我们的实力”莫里斯向莱昂投去赞许的目光。
随着一声响亮的军鼓声,西班牙人开始了进攻,
手持长矛和火绳枪的西班牙士兵,组成了大方阵,在军鼓的激励下,向莫里斯的中军直冲而来,,西班牙士兵已经没有了张狂和自傲,他们疲惫地迈着慌乱的步伐,迎接着荷兰人的枪林弹雨。
“开火,”莱昂一声令下,黑色的实心弹组成了密集的火墙,将西班牙大方阵炸的支离破碎,双方的士兵已经到了极限,只看谁能撑住最后一口气。
向两翼包抄而来的西班牙骑兵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在遭遇了由实心弹和弹丸覆盖的死亡通路之后,西班牙的轻骑兵遇上了由斯宾塞率领荷兰重骑兵的绞杀,一时之间己落下风,轻骑兵挥着马刀和重骑兵战在一起,刀剑碰撞之声淹没了战死者的哀嚎,但双方骑兵都没有后退的意思,
为了荣誉,为了奖赏,更为了活下去,他们素不相识,却成了拼死相博的敌人,这就是战争,没有对错,没有仁慈的战争。
眼前的血肉横飞,你死我活,都没有妨碍到莱昂的指挥,自从他十八岁加入荷兰军队以来,他就已经将仁慈,善良之类的本乎人性,却对战争毫无用处的东西,丢进了垃圾堆,
作为贵族出身的孩子,他从小受的是严格的贵族礼仪教育和怎么样经营工商业之类的,他唯一学到的和军事有关的只有击剑和马术了
而到了荷兰,他才知道在这儿,什么贵族都是无用的,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来,从此他学会了如何征战,如何伪装自己,祖先勇武的血液在他的血管里复苏,
作为一个法国人,他却比荷兰人更恨西班牙人,就在他参军的那一年,西班牙人杀死了他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更关键的是,他是坚定的胡格诺教徒,西班牙人信仰的天主教是他的信仰的敌人,他无论从信仰还是从家庭,他都不能原谅西班牙人,他才不管什么宗教宽容,西班牙人杀死他父亲的时候,宽容去哪了,没收他家族领地的时候,宽容去哪了。
他想起了这些往事,双手握住了挂在胸前的胡格诺派十字,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西班牙人,他们一定有破绽的,战局不会这么僵持下去。
他拿起了望远镜,只见一个穿着挂着黄色绶带的铁甲的头发花白的老人挥着马刀向阵地奔来,看这样子应该是西班牙人的军官,干掉了他,西班牙人就会溃不成军,
“太好了,太好了,”他冷笑道,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那人就是西班牙将军洛佩斯,给我干掉他”莱昂手中的望远镜锁定了冲锋在前的洛佩斯,西班牙人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失去他们的将领,就会不战而溃,别怪我心狠手辣,这是你们西班牙人欠我的。莱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