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里,粮船已经全部过了弯道,古道上的纤夫拉着船逆流而上,响亮的号子声响彻山谷。
粮船渐渐接近承祚他们潜伏的河段,对于河水里有埋伏,粮船上的官兵一无所知。
陈继盛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冷喝:“发信号!”
“嘭!”
一支小型焰火在空中炸响。
苏灿带着隐藏在古道旁树林内的手下冲向那些纤夫。
另一头的刘光祚带着骑兵已经包抄到纤夫的后路,两边夹攻之下,须叟便控制了所有的纤夫。
而这时,河道上的粮船也出现了动静。承祚带着三百个水性绝好的东江军,已经爬上所有的粮船,与上面的官兵打在一起。
八艘粮船,却只有两百余个官兵看守,这不是朝廷大意。而是在河道里相对是安全的,朝廷向来也都是如此运粮前来韩城,从未出现过任何意外。
这次粮食运得比较多,才有这两百余人,要是平时少的话,几十个官兵看守都是再平常不过。
承祚翻身上船,从嘴里取下咬着的匕首,寒光一闪。两个刚好在此看守的官兵捂着脖子,瞪大了双眼,直挺挺的跌入河中。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官兵也没想到在这河水里会忽然跳出人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百余个官兵,便被斩杀近百人。
等到其余的官兵反应过来,东江军已经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冲杀过去。有意算计无意,很显然东江军这次偷袭非常成功。
每一道寒光所到之处,必然溅起大片的血花,锋利无比的匕首所到之处,无人能够逃得性命。
承祚仰头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兄弟们动作都利索点,家里还等着我们送粮回去填肚子呢!”
承祚的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背后有劲风袭来,他心中一颤,立刻来了个懒驴打滚,避开身后袭来的劲风。
等到承祚翻身而起望去,才见是一个身穿飞鱼服的汉子,傲然的立于刚才他所站的位置。
显然,刚才是这个锦衣卫在偷袭自己!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打朝廷粮草的主意。”锦衣卫冷酷无比的冷哼一声。
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直接对皇帝负责,只要被其盯上的人,总不会有好果子吃。
若是在以前,承祚要是碰到锦衣卫,定然不敢放肆,可现在嘛!自然是无需谦让了,随即便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些皇帝的爪牙。以前总听说锦衣卫怎么怎么厉害,今天老子倒是要会一会……受死!”
承祚剑眉一挑,眼中杀机闪过,人已经跃了上去,手中的匕首连挥,奔着锦衣卫的面门削了过去。
看到承祚的动作迅捷,出手刁钻,锦衣卫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手中的绣春刀微微一抖,发出一声龙吟,直取承祚的下半身。
“叮!”
匕首与绣春刀最终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承祚与锦衣卫各自后退两步才停了下来。
锦衣卫脸带震惊的神色,刚才那一下正面交锋他已经明白自己不是承祚的对手。
这会他握刀的手腕秃自发麻着,对方仅仅用一把匕首的力道就把自己震得手腕发麻,如此力道岂是他可以比肩的。
“哼,原来威名赫赫的锦衣卫也不过如此!”
承祚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手一抬,寒光一闪而过。
锦衣卫眼皮连跳,一丝不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本能的挥刀去挡奔着他而来的寒光。
可是当他挥起绣春刀去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挡到匕首。
“不好!”惊讶莫名的锦衣卫意识到不好之后,刚想退走,不料匕首的寒光突然从其握刀的手臂上闪过。
锦衣卫那条手臂顿时齐肩而断,一声痛呼伴随着鲜血一起pēn_shè而出。
“嘿嘿,老子还以为锦衣卫有多厉害,也不过尔尔。”承祚满脸不屑的神情,口中的话语更是直刺人心。
锦衣卫此刻满脸震惊与痛苦,承祚的出手立刻让他看清眼前的人,是一个真正的狠人。独手捂着断臂的切口,锦衣卫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眩晕起来。
承祚扫了眼船上的其它地方,见打斗已经接近尾声,官兵轻松被解决掉。他也没跟眼前的锦衣卫废话下去,横握匕首冷酷的挥出去。
寒芒从锦衣卫的脖子处一闪而过,其头颅直接掉落到船上,在甲板上咕噜噜的滚落到河里。
承祚又飞起一脚,直接把锦衣卫的无头尸体一同踢到河里,看都不看其一眼,转身便去帮其它人干掉船上已经所剩不多的几个官兵。
八艘船很快就结束了打斗,两百余个官兵没有一个生还,全部被东江军所杀,尸体直接被扔进河里。
河水瞬间被血水染成了红色,冲鼻的血腥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船被飞快的拉到了岸边,陈继盛一声令下,三千人立刻上船抬粮食,然后堆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
每装满一马车便先拉走一辆,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陈继盛向来精于打算,在他看来,龙门距离韩城太近了,韩城一旦得到粮食被劫的消息,必然会派出大军来追。
全部粮车如果聚拢在一起往回赶,必然会很快被韩城的追兵堵上。在陕西的地界与朝廷军干上,就算强如东江军也无法抵挡。
所以,陈继盛想要安全的把粮食运回叶县,定然是要有周密的计划。而陈继盛的计划也不难,就是把所有的粮车‘化整为零’。
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