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呼吸。
努力将情绪稳定下来,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安静的走廊,两边一扇扇的门,一路走过,好似异次元的通道,有些微的扭曲和不真实。
他站在走廊里,莫名地产生了诡异的念头,如果这是一个时间的长廊,他推开一扇门就会回到过去,重来一次的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依旧会从那个房子里走出来吗?会离开那个人吗?亦或者陪着他,走完下半生?
门被推开了,没有回到过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脸愁苦的泰华和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的林语曼。
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疲惫的感觉,只想要马上转身离开。
但是最终没有走,有些问题必须要去面对。
“曜哥……”泰华哭嚎着冲过来,就差抱着他的小腿哭,“曼姐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是几句梦话,能说明什么?曼姐她就是不相信我,你能过来太好了,我什么都没说,可什么都没说啊!”
晨子曜的视线从泰华脸上移开,落在了林语曼的脸上。
语曼身上还穿着昨天的一套衣服,头发简单的梳在身后,没了镜头前光鲜亮丽的模样,眼中都是疲惫,正质问般的瞪着自己。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晨子曜让泰华出去,他打算和语曼好好的谈一次。
“哥,曜哥……”泰华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怎么寻思都觉得接下来的话题很难开始,总不能说我和我哥乱.伦了吧?想想就很吓人的好吧?是个女人就会被吓跑。万一这两人就这么分手了,自己回去不得被骂死啊?
泰华出了门,将门只是轻轻地带上,便立着耳朵趴在了门上。
屋里。
晨子曜打开一包新的烟,抽出一支,递给了林语曼,他再给自己点上一支。两人就坐在沙发的两边,不发一言的抽了起来。
林语曼的心在往下沉。
如果没事,子曜怎么会是这么一张脸?
终于,晨子曜开口了。
他说:“我是弃婴。”
林语曼的眼睛睁大。
晨子曜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的说着。
“我到那个家的时候,哥已经十七岁了,捡到我的父亲也很快的意外去世,可以说我从小就是被我哥养大的。我很喜欢他,可以说他是我生命中最不一样的存在,非常的重要。”
话说到这里,久久的没有下一句。
林语曼疑惑的蹙眉:“就这样?”
“就……这样。”
晨子曜微微垂下的眼睑挡住了眼底的情绪,他发现事到临头,很难开口,声音像是被堵在了喉咙眼里,发不出来。
就是这样。
即便他曾经深,然而这依旧是一段无法对任何人提及的耻辱般的感情。
如同黏在喉咙上的一块血,他声嘶力竭地咳嗽,却依旧吐不出来,只有满嘴腥甜的铁锈味,在无人的寂静夜晚,独自品尝。
林语曼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晨子曜的点头而好转,反而越发的冷凝。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她爱你的时候愿意奉献一切,然而一旦她对你产生了疑虑,于是你的一言一行从此便不再单纯。
林语曼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那些梦话,那个眼泪,她无法骗自己认为那只是晨子曜梦见了有关亲人的噩梦,她能够感受到那一刻男人身上的悲伤和绝望,那么的深沉,甚至浓郁到只是身边看着的人都有种被吞噬而窒息的程度。
尤其是……晨子曜强调了,他和他哥,没有血缘关系。
于是联想展开,便觉得浑身发冷,有种作呕的感觉。
“说实话吧,昨天晚上我都听见了。”林语曼蹙眉,想要追根究底的念头很强,被隐瞒的怒气压在胸口,无论如何都想要一个明白。眼前的是她真正爱着的男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公开他们的关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在相爱。因此,更是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欺瞒。
她脸上露出笑容,淡淡的,嘴角的弧度已经是她能够勾出来的极限:“无论是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以后和你走下去的人是我,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相对,这才是在一起的根本。”
话音落下,屋里安静了下来,门外听着的泰华几乎要咬破手指,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一旦坦白就完蛋了,女人可以接受你曾经的一段恋爱,却绝不可能接受你曾经和自己的哥哥乱.伦过,这种事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恶心了好不好?
“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不过是一些梦话,你一定要延伸到现实,有些过分了吧。”晨子曜看着林语曼,蹙眉,眼底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没办法回答,逼问他也说不出来,他甚至已经准备起身,离开这里。从梦里延续的痛苦还在胸口没有完全地散去,现实中却又被质问,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曾经那么幸福的感情如今却难堪到难以启齿,他暴躁得甚至想要跳起来!
为什么开始?
为什么结束?
为什么活得这么乱七八糟不知所谓就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真应该录下来。”林语曼却站起了身,将烟头狠狠的按在了烟灰缸里,居高临下的说,“我今天就回去,公开的事情无限期后延,你不解释清楚,就别再来找我。”
晨子曜想说你神经病啊,因为几句梦话就要和我分手怎么的?
但是他说不出口。
没办法指责林语曼的神经质,因为那些都是事实,他在梦里痛哭,在梦里忏悔,然而在现实中却无法接受一切,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