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特伽耶摊手环视四周,说:“那会乱套。”

雅蓝说:“我们先去打听一下那个庄园,在阴谋诡计里,一个陌生外来者总是会被优先怀疑。”

他们还没有行动起来,门口正巧走进一位母亲,抱着一个小孩,小孩昏迷不醒,头歪在一边,身上还有血迹斑斑,似乎快要死了。

分殿里的祭司迎上去,那位母亲微笑着说:“我的孩子顽皮从树上摔了下去,城里的医生说他们无能为力,只有神才能救他了。”

——只有神才能救,那么潜台词就是,准备后事。

旁观的埃特伽耶惊愕不已:“竟然这样都还在笑?”

接待她的祭司也满面春风,似乎是要做接生洗礼这种喜事,而不是准备为一个即将夭折的孩子做最后的祷告。

“你看,我刚说完,会乱套的。”骑士似乎更多的是惊奇感叹,带点得意。

雅蓝默默叹了口气,走上前,说:“对不起打扰一下,能否让我看看这个孩子?”

他们见是外来的那位祭司,就把孩子递给了雅蓝,雅蓝轻轻接了过来,那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从高处坠落,口鼻已经全是血,身上软趴趴的,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

雅蓝摸了摸他的心口,疼痛正在折磨这个孩子,然而比较可怕的是,孩子的嘴边挂着微笑,并不像是正在垂死挣扎于痛苦之中。雅蓝继续将手留在男孩的心口,嘴里轻声吟唱咒语,随着冗长复杂的咒语,从他掌心开始散发璀璨的金光,他念诵了一个高阶的治愈法术,然后将大量的圣光灌注进这个孩子的身体。

埃特伽耶已经听到那几个祭司和孩子的母亲正在高声赞美光明神。

片刻后光辉退散,男孩奇迹般睁开了眼睛,然而雅蓝却告诉那几个满怀希冀的人:“抱歉,他伤得太重了,年纪又太小,我无法留住他。”

强行注入的圣光让男孩恢复了短暂的意识,使疼痛变得麻木舒适了,他看着抱着他的男人,白金色的长发垂落在他脸上,视野里还有没有散尽的圣光光辉,一片温和明媚。

“你是神派来接我的?”小男孩吸着鼻子问。

雅蓝含着笑点头说:“对,你要去一个很远、但很美的地方,那里是神的花园,只是神说了,到了祂身边,可千万不要再乱爬树了哦。”

“我们是看到有人偷坟场的尸体,为了看清楚才爬树的。”男孩好像很怕神的使者生他的气,急忙解释起来,“而且我不是自己摔的,我没那么笨,我是被人打下来的。”

“打下来?什么人,他用什么打你的?”

但是小男孩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没有看到东西,但就是觉得被打了,本来等我长大了我想当治安官的,哪怕当卫兵都可以,就能抓住坏蛋了!”

看不到的攻击?雅蓝第一个想到了法师的法术,但小男孩已经不能再回答他什么,一双小手抓住了他垂下的长发:“您说,神会让我做他的治安官吗?”

光芒正在孩子的眼里慢慢消散,然后雅蓝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笑着回答:“会的,光明神正缺一个像你一样勇敢正义的治安官。”

“那太好了。”说完,小孩抬头凝视着祭司湖水绿色的眼睛,直到他自己的眼睛再也倒映不出任何色彩。

逝者的家属似乎不需要听“节哀”这一类的劝慰,因为在埃特伽耶看来,他们一点都没有难过,恳切地向雅蓝道了谢,就继续忙活小男孩的后事了,仿佛只有雅蓝为那个孩子的过早离世而感觉悲伤。

雅蓝退回来对埃特伽耶说:“计划有变,我们先去坟场。”

埃特伽耶揪住了昨天坑他的圣骑士:“喂,这城里几个坟场?”

幸好这位圣骑士兄弟面对他依然一脸惶恐,“一般人去世都有墓地的,城里有公墓很便宜,只有无主尸体或者罪犯的,才会拉去坟场统一处理。”

“别废话我当然知道,直接告诉我答案!”埃特伽耶拍了一下桌子,圣骑士兄弟又哆嗦了一下。

“好的好的,只有两个,一个在城东郊区,一个在城西郊区。”

也就是说两个方向,完全相反,真是太好了。

死去的小男孩没有说明他爬的是那一座坟场边的树,他家人也不知道,孩子是被同行小伙伴喊来的卫兵驾车送回来的,这会那帮小孩各自被家人领走,卫兵也早就回去岗位上,雅蓝与埃特伽耶又不好在这节骨眼上扯着死去男孩的母亲打听,哪怕直到对方因为莫名法术的影响根本不会有脾气。

这座夏兰城已经很靠近南方密林了,树木遍地都是,城里也有很多,都很高大,随便一棵都是可以掉下来摔死人的那种,所以他们不能用这个判断坟场是哪一个。

“都跑一下,又不是难事。”雅蓝轻描淡写地走出门,而埃特伽耶在他身后唉声叹气。

“不是难事?夏兰城又不是小村子,你一个祭司,从城东走到城西,一天就过去了,赶回来得第二天天亮,你想半夜住坟场里?还有,你还记得千里之外蹦跶的巫妖吗?”

临出门的祭司摊了摊手:“事情总得一样一样解决啊。”

你都不累的吗?埃特伽耶盯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偷尸体虽说不是好事情,但很少有什么事用得到尸体,所以一般人眼里,去坟场偷尸体是很罕见的事情,去那里偷偷抛尸还更常见一些,而偷尸体能干什么?所以雅蓝向一队卫兵提出希望他们协助调查,并向他们借用马匹的时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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