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琴!”

“到!”

“曾天明!”

“到!”

“江明凯!”

“到!”

“林歌!”

“……”

没听到有人答复,工作人员再次拔高声音点了次名:“林歌来了没有!林歌!”

“……”

“如果没到的话就算是自动弃权,下一个,李——”

“到到到!我是林歌,我到了……到了!”背着琴盒的少年从挤满了人的走廊上冲过来,左避右闪还是被挤得晕头转向,等他终于跑到工作人员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洗的发了白的牛仔裤搭配一件宽松的毛衣,显得寒酸又窘迫,况且少年还是边喘气边低着头,被汗水打湿的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令工作人员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些许鄙夷。

“你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你已经迟到了?这么不守时的话还来海选干什么!”工作人员将少年上上下下瞧了个遍,估计放宽了算少年这身行头也就是几百块的地摊货,或许还没有,只不过那张因为跑得急而憋得通红的小脸倒有几分姿色,而且态度还算谦恭,所以印象也不会太差。

少年红着脸支支吾吾地搓着手,声音虽轻却带着稚气:“路、路上塞车,所、所以我来迟了,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少年唯唯诺诺地拼命说着道歉,工作人员也毕竟不是铁石心肠,重新询问他的名字:“名字叫什么?”

“林、林歌。”林歌怕工作人员找不到自己的名字,还特意伸手在名单上标着自己名字的那一栏点了点,然后迅速缩回手,半垂着眼睑怯懦羞涩地站着。

“哦,林歌。”工作人员被林歌微微抬起的半边脸惊艳到,不由得呼吸一滞,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员工,仅在愣了几秒钟之后就恢复正常,继续说下去:“马上就轮到你了,你先准备准备。”

“哦,好的。”林歌把琴盒从背上取下来,抱着它一个人走到角落里打开进行最后的检查……毕竟这把跟随了自己多年的二手小提琴经常容易坏,就在昨天自己练习的时候还发现弦轴裂了好大口子……希望能撑过这次考试,听说被选上了之后h。k公司会给学员配备最好的乐器。

看着舞台上的筛选表演,沈墨有些百无聊赖……差不多的初学者水平,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拉的好的,但也都选了简单的曲子来避免失误,完全不是什么能成为大师级别的材料……真的,很无聊。

“手感好么?”低沉的声音像是能把人活生生给吞了,半晌没听见司徒皇开口的沈墨才稍稍放松了神经,双手搭在两边扶手上无聊的蹭着,可那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在自己耳边响起,还带着威胁气息的热气猛地靠近沈墨的右半边脸,令沈墨顿时有种被野兽的舌头舔过皮肤的毛骨悚然。

“什、什么!”沈墨急忙往旁边挪了挪,这才避开那道温热又骇人的呼吸,只不过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立马绷紧,进入备战状态,准备随时对旁边危险的男人进行反击。

深不见底的瞳孔在接触到自己手背上又红又肿的抓痕、破碎的皮屑时愈发黑亮了起来,就跟无底深潭似的,几乎能把人完全吞噬掉……可搭在他手背上的那只白嫩爪子却似乎一点知觉都没有,照旧像个大爷似的张牙舞爪,修建的圆润光滑的指甲快要抠进那带着血丝的细碎爪印里去。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沈墨更是紧张地抓住‘扶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忐忑的像有只小鼓在‘咚咚咚’地擂着,但脸上却丝毫不显露,镇定的就像是驱魔卫道的宗师……他、他为什么又变脸?

“早知道我也该为我的手投个保……”司徒皇抬起黑眸瞥了一眼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的沈墨,薄唇微扬:“起码能补偿点医药费。”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沈墨瞪了一眼说话莫名其妙的男人,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沈墨觉得眼前有点黑……

“报复成功的感觉是不是很痛快?”丝毫不在意演奏厅里是不是坐满了人,司徒皇就在角落里一手被沈墨压着,一手抓住沈墨的衣领将他猛地拉近了自己,这样的姿势充满了危险气息,却又暧昧到了极致,似乎沈墨只要微微动一动鼻子,就能触碰到那紧贴自己的高挺鼻尖……象征着男性特征的喉结蠕了蠕,沈墨有点紧张。

后面站着的几个保镖权当没有看见,抬头望着前方一片光亮的舞台,自觉地连眼睛都不带瞟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沈墨嗓子发痒,但又不敢直接咳嗽,万一口水喷溅到这个野蛮霸道的男人脸上,自己就算是有一百张嘴长在脸上都说不清楚。

“不是故意的就抓了十三分零四十五秒,如果是故意的我岂不是就废了?”司徒皇眯起狼性的危险黑眸,瞳孔中跳动的火光几乎能射进沈墨的视网膜内,将他的灵魂穿透。

沈墨撇了撇嘴,刚想要松开压在司徒皇手背上的手,却被他一个反手牢牢地掌控在掌心底下,温暖的掌心包裹住沈墨略微有些凉的小受,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悸将沈墨的心口上划了一道口子,男人身上霸道凛冽的气息正源源不断的从口子里渗进去,连带着脊背都开始温暖起来……只不过十三分零四十五秒,他又没带手表,怎么会这么清楚?

像是看穿了沈墨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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