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乐乐,睡觉,累了。”
换了平时,耿乐一定会说这麽早睡什麽觉啊,然後再几句什麽马无夜草不肥之类的话,打上一炮。可是今天他只是点点头,然後翻身,背朝著王海睡下了。
苏莹莹等了一晚上,结果对门也没打起来。李维嘉一边打著哈且一边说,“你快睡了吧,这麽鸡血对胎教不好。”
“有什麽好不好的,我从来不指望耿乐的基因能养出什麽好孩子来。”
“那你还生?”
“总还是想要一个孩子,可能年纪大了,心慌吧。怕再过几年,就高龄不能生。”
“我说我生一个,你偏不让。”
“你身体不好,逞什麽强,万一到时候出什麽问题,你拿什麽赔给我?”
“说你胖还喘上了。”
苏莹莹从後面去拥住李维嘉,她们这一刻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个在苏莹莹肚里里疯长的小生命。
那天吵架的後遗症相当严重,王海发现自从那天跟耿乐做了以後,他每天回家都见不著耿乐,一直要等到深夜这人才回来,还总是满身酒气。问他去哪了,他只是解释说请客吃饭,准备办公司执照了。
王海有一次很想问问耿乐究竟准备做什麽生意,结果耿乐的话从嘴里横著出来,说了句,反正不是卖肉,你放心吧。
话掉到地上,谁也不理谁,不欢而散。
王海已经感觉出来了,耿乐现在收拾他的路子变了,已经不胡搅蛮缠了,现在他就是冷暴力。
打电话不接,发短息基本上只回两个字打发:在忙。
到了周末,两对儿人都有点心事重重的,耿乐打了电话说不回去了,但是王海推脱不掉。丈母娘非要苏莹莹每周回家去报道,给她又是炖鸡炖鸭,又是蜂蜜花粉的,总之弄得像是未来国家领导人要出生似的。看到这些,王海就格外想耿乐,特想听耿乐吐一两句槽。
坐了一会儿,王海还是站起身去了阳台给耿乐打电话。
这回耿乐倒是接得很快,可是接起来那句话又让王海气不打一出来,他问:“怎麽了?出事了?”
“你能盼著点儿好麽?就是想你了。”
“你还在你丈人家里,别这麽嚣张。”
耿乐的态度还算不错,不过王海能听出他有些心不在焉,於是问:“嘛呢?”
“看股票分析呢,无聊。”
“那出来玩吧,一会儿去打球?”
“你那边不吃了晚饭甭想走,看著吧。”
“这个你别管,我想办法出来,你快去洗澡捯饬捯饬换身儿衣服,我两点半回去接你。”
“来真的啊?”
“废话。”
“行吧,那你找个借口出来吧,我现在去收拾一下。如果来不了了给我发个消息就成,我就自己安排了。”
王海心里膈应了一下,於是嘴上下意识的就问:“怎麽?自己安排是要去会哪个情郎啊?”
“反正不是你呗。”说著,耿大爷挂了电话。
王海盯著电话,无赖的叹了口气。他是怎麽喜欢上这麽个别扭货的!
好说歹说王海终於找了借口走了,苏莹莹靠在门口讪讪的看玩笑,“你又巴巴的赶去倒贴耿乐那个老妖怪吧,王海,你得有点男人的架子。”
“行了吧,他再折磨我,我都有阉了自己的心了。”
“哟,上回那事儿还没消停呢?”
“一个星期没让我碰了,天天不回家,喝得跟孙子似的。”
“他那是公主病犯了,等著你搭个台子修个城堡先把他接下来,再送进去。”
“姐姐你少说点黄话,注意胎教!”
“这是黄话吗?你怎麽听出来的?”
王海扯著嘴角笑笑,穿好鞋子就出门了。
结果遇上堵车他还是迟到,耿乐接了电话很快就出现在了地下室车库。王海看他“媳妇儿”款款走来,忽然发现耿乐好像又瘦了。
以前还有点紧绷的铅笔裤穿在腿上现在已经跟休闲裤似的了。
他看著耿乐上床,两眼发直,车门关上,耿乐甩过去一个白眼球,说:“怎麽?没见过帅哥?”
“那哪能啊,见过,就是好久没吃过了。”
“走吧。”
耿乐没接茬,王海讪讪的发动车。
要说这耿乐不出么蛾子,那就不是耿乐了。
到了保龄球馆,王海进去要了鞋子,耿乐还跟柜台那儿站著,然後问,“给我们开的几号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