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航放轻脚步,一身绿色的军训服装在他身上总有几分轻佻的感觉,帽子倒扣在脑袋上,几缕碎发凌乱的跑出来。
他与云卿,倒也相称,一个糙汉子,一个美人书生。
“阿卿。”
他拍他右肩,却站在他左肩后面,不待那人转身,就抱了满怀。
云卿抬手捂住他的嘴唇,一只手解下耳朵上的紫钻耳钉。徐子航才注意到那耳钉似乎和别的不太一样,而且阿卿的脸色不太好,惨白的病殃殃的模样。
“监听耳钉。”
虽说耳钉的记忆功能被云卿摔坏了,可这耳钉却能测试到他与别人的接触,这是父亲对他的控制。
背上还有些痛,被徐子航拥抱就更痛了些,可只要他还听自己解释就好了,只要结局不是分离,被胖揍一顿又如何?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被打了吧?还有一年半,他就二十岁了。
二十岁,就可以脱离云家的掌控了。
徐子航怎么会知道云家对云卿的残忍,只是看到他唇角浮现安心的微笑,云卿很少真心微笑,可哪怕是敷衍,都很好看。
浅色的唇瓣似樱花的颜色,他抱着他,心下一动,就那么无比自然的吻了上去,碰到云卿舌头的时候居然也没有被推开,突如其来的乖顺让他有些兴奋,掠夺着云卿唇齿间的呼吸,紊乱的气息急切而又热烈。
云卿的脸颊染上暖色的红晕,指尖扯着徐子航的衣襟,却又有些嫌弃他身上的汗味,听着那人叫他阿卿,心里无比欢喜,面上却镇定自若。
“阿卿,”他温柔的喊着他的名字,看着云卿湿透的唇,忍不住亲了再亲。
“嗯。”
“好阿卿,”徐子航摸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的面庞,开心的不得了,“我差点以为我们就那样了。”
云卿不推开他的小动作:“哪样?”
“我们在一起吧?”徐子航握着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可以吧。但是这是你我心里的秘密,等我二十岁了,就能公开。如果你等不及,我们还是分开。”子航,如果幸福快乐要担风险,那么由他来,如果没有他,你还是那个你,逍遥自在。
“那我可以给你□□吗?”
他咬着云卿的耳朵,嘻嘻笑着。
“你…”云卿转头,红了一张脸,“一身臭汗味!”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嫌弃你。”
一语成谶,年轻总是一切的资本,所以我们总是肆无忌惮的赌,仗着自己还年轻,以为年轻就无极限。
实则年轻,才最天真。
☆、年轻气盛:出柜吧
两个人靠着树而坐,由于刚刚立夏,所以天气并不是很热。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
云卿捧着课本,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徐子航也懒得去看,靠在云卿肩上就自顾自的玩手机和别人聊天。
青春盛年,十六七岁的相遇真好。他可以错过大雨,可以错过泰坦尼克,可以错过一切惊险刺激,却不可救药的爱上一个人,可以大声的说出心意,那样肆无忌惮。
树叶遮去了强光,这午后,寂静又安详。
“哎,阿卿,给你念段诗。”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好不好?”徐子航见云卿不出声,转头去看他。
书在一边,云卿已经睡着了。
长而疏朗的睫毛软软的,晒得有些绯红的脸颊,浅色的唇瓣微抿。衬衫领下解了一粒扣子,锁骨线很美,叫人想要看下去。
阳光亲吻他的侧脸,显得孱弱而又儒雅。
多好看的人啊!
徐子航内心不由得赞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不冷不热的说,我叫云卿。
他眼底空无一物,高高在上,宛如最寂寞最清冷的谪仙。
那时候,也只是单纯的想调戏一下。
低头一掠的剪影,他眸中惊慌而过的错愕,竟也如此动人,浅尝却无法辄止。
那么淡漠,可那么温柔。
云卿似乎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睫毛颤了颤,宛如落在花朵上的蝴蝶被调皮的孩子给吓到。手腕上的手表折射的光有些刺眼,云卿揉了揉眼眸,蓝天白云从树枝间隙漏下来。
“睡醒了?”徐子航满脸堆笑,凑近了去看云卿,呆滞的眼神眨了眨,萌化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