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人看不真切,但是银苍蕴看见了,他扣住了屈暮晅的肩头,“让你担心了。”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简如芸脚崴了,叶桑正将她安置在平地上,而裘毅也因为虚惊一场正靠着树干喝水。向导倒是多看了一眼,但是他对这些人的关系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这个归根结底还是档真人秀,跟着的工作人员不多,但是也有,也有几台摄影机。他们被困蛇窝确实是一场意外,工作人员不是不急,但是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当他们看见银苍蕴点燃木头控制住局面后,罗真和单于乐又回去请救兵了,就继续在山坡上拍摄。说不好这一段还能成为播出时的亮点。
而等到屈暮晅他们过来,一个个人上来后,大家也都逐渐拉远了拍摄位。而离他们最近的只有一个人还扛着摄影机,就是单于乐身后鸭舌帽摄影师。
“你给我看看。”单于乐抢过摄影机。
鸭舌帽干脆直接放手,将摄影机直接塞进单于乐怀里,摄影机不轻,单于乐一时间脚没站稳,打着晃。
“单老师,您小心点。”鸭舌帽赶紧上去扶,没想到动作一大,一推一搡间,单于乐脚下站着的石头松动,整个人一个踉跄向后栽去。
屈暮晅咬着牙,冷眼看着,目光瞄向山坡上匍匐在草丛间的蛇群,脑海中就像放动作片一样,一帧一帧地回播之前的画面。单于乐的手,他哥的踉跄,身后的危机,还有那枚为了赶蛇的子弹……
蛇冷血,是动物本性。可有些人连动物还不如。
他的手指悄悄地摸上了裤兜的边缘,顺着裤兜,他握上了冷冰的金属,但下一秒一只手按在他的裤袋外阻止了他的动作。
屈暮晅抬头:“哥。”
银苍蕴将屈暮晅的手重新从裤袋中拿了出来,握在自己的手心中:“哥刚刚是真怕了,现在手心凉,你帮哥暖暖。”
鸭舌帽看了他们一眼,伸手去拿向导之前用来驱赶蛇的长棍,大喊道:“单老师,您当心,拉着这个。”
单于乐伸手拽住了长棍,脚还未站定,就听鸭舌帽继续喊道:“老师,您别拽我啊,我拿不稳。”
鸭舌帽挡住众人的视线,将长棍往前一怼,手一松,单于乐就带着摄影机一屁股坐在了山坡上。摄影机从他怀中滚出,直接撞坏了摄像头。
离他不远处有一条盯了很久的蛇,吐出了腥红的信子。在罗真的尖叫声中,蛇身子往前一蹿就冲着单于乐的腿去了。
其实从蛇的角度它们也冤枉,先是一群人误闯了它们的领地,本来它们就是无毒的,这些人既然都来了让它们咬一口解解馋就是了。结果有人烧了烟让它们不敢近身,随后还有人用刺鼻的味道驱散它们。这也就算了,原本看上去里面最白的那位似乎有要重新回来的意思,结果它们连衣服边都没碰上呢,就挨了一枚子弹,吓得胆小的蛇都躲了起来。这会儿终于有一个没人在意的猎物了,正想去吃呢,却发现味道不太好……
“诶?”罗真蹙起了眉头,“那个蛇是不是跑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内情的也还是担心单于乐的安危的,毕竟觉得他讨厌和想他出事还是两码事儿。可……那个蛇怎么就走了?
不知道蛇是不是跟人一样,别人说的都不信,非得自己去试试才相信。一条蛇走了,许多蛇涌了上来,但在距离单于乐一手掌的距离都停住了,围着单于乐“嘶嘶”转了几圈,渐渐地蛇群也散开了。
这一次不再是匍匐等待,而是干脆地消失在了草丛间。
罗真干脆地坐在了地上,一摸额头,沾了一手心的冷汗。
裘毅年纪毕竟也大了,面对蛇群再加上几次突发的意外,这会儿缓了半天才有了说话的力气,自言自语道:“老了,老了。”
“都没事吧?没事就回去吧。”向导说话了,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一声不吭地跟在向导后面。
罗真看看后头,简如芸脚崴了,叶桑正背着她慢慢地走。再看斜后方,屈暮晅和银苍蕴肩并肩,罕见地没怎么说话。而裘毅和单于乐走在最前方。裘毅是不愿再在丛林中待下去,可单于乐的劲头也仿佛后头有人在追杀他们,两步并一步走得飞快。
可罗真毕竟年轻,而且性格有点人来疯,生怕空气突然安静,只好没事找事跟向导攀谈:“老伯,刚刚那种是什么蛇?”
“脊蛇。”向导见一个漂亮白净的小姑娘主动找自己搭话,也挺高兴,“不怕不怕,它们没有毒性的。”
“蛇都是一群群活动的?”罗真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道。
向导想了想也觉得挺纳闷:“这倒不是,除了冬天蛇一般都是单独活动的,可能那里是个蛇窝吧。”
“那它们咬不咬人呐?”
“也咬。”向导笑道,“不然也不能不放你们走。”
“那为什么他们不咬单哥啊?”罗真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想不明白,“难道知道他会功夫?”
感觉也不对……毕竟十几条黑白相间的蛇围着一个人打转却不近身,那个场景也未免太诡异了一点。
后面的屈暮晅听见他们的对话,眯起了眼睛,是啊……为什么不近单于乐的身呢?
电光石火间,屈暮晅瞪圆了双眼,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似曾相识的事件……
与此同时,屈暮晅手心一痒,一直捏着自己的手的银苍蕴用指头在自己的手心写了两个字——水母。
听见他们对话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