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阙刷刷的写完,噙着狼毫对着司书眯眼。司书面红耳赤。这人好生无赖。连用七个春字,这是在提醒我吗?一时好战之心起来。
她跺脚,卷袖粉腕,想要从寇阙的牙齿上夺下这狼毫,也写个这样的诗词来。
寇阙看她动作,误以为让他再做一首,不相信他的水平。他也不迟疑,这种风格的确不合乎七言绝句,五言律诗。
他转身随便找了个空白处,这次用右手写:“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司琴看到司书,就知道她想干嘛。她莲步轻移,暗中使了个眼色给司画,拽住有些冲动的司书,让她注意点这是什么场合,不是她使小性子的时候。
司书使劲压了压自己的怒意。
然后一撇头,就看到那人啪嗒一声趴到在地上,不到一会,就听到打鼾声,司书有些哭笑不得。
司书放任他无理,反倒觉得他这个到有些真性情。
司琴巧笑嫣然,说道:“这位公子想是不胜酒力,不知道台下有那位公子答下面的题目?”
司徒晓白跃跃欲试,她也曾看过各大卫视轮番轰炸演过的天龙八部,那里面虚竹不就是破解了玲珑棋局嘛,她看过无数次这个情节,早就了然在心。
而台下那些相互推辞的公子们,这个时候也没了那么多矜持,反正有垫底的,更不堪的都有,他们怕甚。
就在大家都想着一展身手的时候,一个头戴玉冠,腰束玉带,眼角fēng_liú,步步倜傥的少年郎跨步而来。
“台上乃是我好友,醉酒姿态,还望各位见谅。”他行了个学生礼,其余的公子们肃然站立,连忙回礼。
“晏公子,不妨。”
“晏公子,先请。”
“晏公子,多日不见。”
有不知晏曙的人看到这人派头小声问身边的人:“这人谁呀,大家这么给面子?”
旁边忙上就有人接茬,“阁下孤陋寡闻了吧,这位可是京都神童——晏曙公子,他可是江南晏家嫡系一脉,了不得哟。”这边八卦真酣畅!
司徒晓白既不知道这人,也不想失去这个出名的机会。
她站起来,躬手质问:“不知兄台是否知道先来后到这个道理?”丫鬟绿珠脸色煞白,她家小姐莫不是魔怔了,这可是堂堂的晏曙公子,她家小姐闺房里还有好几副晏曙公子的画像呢,有时候欣赏起来,还忘记练武,怎么会和晏曙公子置气呢?
丫鬟急的直跺脚,司徒晓白觉得自己拿捏着这个人了。
晏曙不过是轻笑一下,“这位公子所言甚是,不若我们一同登台可好,你去赢得你的奖品,我把好友给弄下来。”
司徒晓白这才点头称道,假意说道:“要不然我们一同比赛,分出个高下来。若是我赢了,岂不是胜之不武。”司徒晓白打的好主意,这人似乎名气挺大,并且不知道前面的内容,自己赢面更大。如果自己赢了他,岂不是说明自己更有才华。像这种踩着别人上位的事情她坐起来得心应手的很。
晏曙毫不在意,挑战他的人海了去了,他什么阵势没有见过,不过是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罢了。
京都四公子都是坐在楼上的单间雅座里,他们不屑与一般文人为伍,这时候看到晏曙,大多微微一愣。这人平时不都是美酒一杯,美人在怀。今个没见面,这是什么时候跑到下面去了。好生奇怪,各个不解!
其实晏曙今天还真没想来这平康里,要不是有人送信说寇阙来了,他想着要和寇阙把酒高歌一次,这就屁颠颠的过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台之后,晏曙抬手让司徒晓白先选,司徒晓白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哪棋局边,煞有介事的摆开架势。
计时开始,一炷香的时间。
晏曙却不慌不忙的蹲在寇阙身边,拿着自己的冰手直接就往寇阙脸上放。“寇老西,醒醒。来,闻几口醋。”他从随身装着的酒瓶里倒出一点醋来,放到寇阙鼻子旁。
这招还真灵。
寇阙一下子就醒了过来,那醋味只往他鼻子钻,就是喝的再醉也能醒过来。
他扑楞一下子起来,司书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晏曙眯眼笑道:“醒了,过来把这幅画给修好。”
寇阙还没从酒里醒过来,只从梦里醒过来了。他憨憨的笑着:“子仲兄,我给你还钱来的。嘿嘿……”
晏曙把笔递给他,就不理他,他端坐在琴边,微微停顿,就接着方才停下的地方开始。
突然大家听到黄河奔流汹涌的声音,看到瀑布挂在眼前的奇景。突然一下子全部消失,眼前哪里有什么断壁残垣,哪里来的神仙奇景。都是虚无。
这时候,一炷香正好燃尽。
琴音乍落,此时无声胜有声。司琴心悦诚服。
画笔落下,正是黄河瀑布景。司画面带笑意。
那边,司徒晓白只走了一步,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晏曙走到她面前,看着玲珑棋局,心中自有主意,却说道:“这棋果然不愧是玲珑棋局,一般人难为。这一局,不算我们胜。还请这四位姑娘再加一局,一定胜负。”
晏曙看她求胜心切,想着倒不如成全她一次。
寇阙则是醉汹汹的状态,自是坐卧难立。
司徒晓白听到这话,心里想着:“这人到还挺有自知之明。”遂开口道:“还请几位姑娘再出一题。”
司书冷眼看了她一眼,这人还真是“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