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就见谢羊黎不知是否听见了他的声音,直直的看向殷婴的方向,而后微微颔首,笑了一下。
随着谢羊黎几人也走近了些许,阿元也看见了来人,慌忙开口打招呼。殷暖几人听见了外面动静,忙起身迎了出来。
谢羊黎和几人一一打过招呼,走进凉亭,姿态随意的在四方坐榻的其中一个位置坐下,抬头见司马君璧还站着,笑道,“公主殿下也坐吧,这般可是区区的不是了。”
司马君璧颔首笑道:“谢郎主客气。”
殷婴早先便已经得知了司马君璧身份,虽然有些惊讶,却也知世事无常,并不太过意外。
之后谢羊黎、殷暖、司马君璧和殷婴也都坐下,因田阿元和丝蕴等人伺候在侧,虽如此,却也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模样。
谢羊黎对殷暖道:“你这里倒是安静,苦中作乐到你这个程度的也是异人了。”
殷暖知他是有意调侃自己,只怕现在司园外面的人都以为自己开罪了殷昕,正在苦难中挣扎,便只笑道:“阿舅一路风尘仆仆,可用膳了?”
谢羊黎头,道:“方才在酒楼用过。”顿了顿又道,“话阿暖你可是有什么打算?做了如此多的功课怎的还让那对母子如此春风得意?”
殷暖道,“有些事情超出了仆的意料,现在不宜出手。”
“哦?”谢羊黎挑眉,“发生了何事?”
殷暖道:“赵氏与赵家已成一丘之貉。这原也没有什么,只赵氏怕是心已不在殷家。”
他的颇为隐晦,但其中意思不言自明,是以此言一出,几人皆惊,未曾想到赵氏竟能如此。若真按殷暖所,赵氏现在是偏帮赵家,殷昕又是她的亲子,现在做了家主,这与殷家而言实在不会个好消息。而且几人皆知。殷昕一向是唯赵氏之命是听。也就是,殷家甚至可以已经完全掌握在了赵氏手里。
几人话未曾避开殷婴,殷婴听到此处,微微抬眼。而后又不甚在意的垂下。缓缓顺着怀≦≦≦≦,
里的印圆。
谢羊黎伸手接过印圆。微微皱眉问殷暖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他虽然对殷家的家财和势力不感兴趣,但是殷家还有一个殷暖。他却不能不过问了。
殷暖道:“赵家为了自己利益,只怕会倾力帮助赵氏,此时出头,无疑做了出头锥子,若无万全的计策,并无冒险的必要。”
谢羊黎头,道:“虽吾可以助你,但现在确实无硬碰硬的必要,只有先处理了赵家,方才为上上之道。”
殷暖头,谢羊黎的确实是他的想法,而且他这样做还有便是他并不欲麻烦谢羊黎,谢家已经帮他太多,有些事只有自己去做才能走的长久。不过,殷暖忽然想起一事,有些事还真不得不暂且借力。
当夜,谢羊黎也住在了司园。想着谢羊黎对罗家的手段,殷昕心里还是有些许不安,虽然不喜,倒地还是觉得面上至少要过得去,故而多次让家僮来司园相请,然而谢羊黎甚至连人也未见,只让殷暖派遣个家僮随便两句话打发了来人。
殷昕心里更是不安,赵氏见他如此,便道:“那谢羊黎向来狂妄惯了,我儿不必太过理会,况且你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万不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自降身份三番四次的求他。”
殷昕一想也是,听赵氏提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由就有些飘飘然起来,想到自己现在是殷家之主,确实没有那个必要仰人鼻息,怠慢就怠慢了,反正他殷家从来就没有要和谢家交好的意思。
用了晚膳,殷暖去到谢羊黎所住的院子,惊讶的发现他正在和殷婴对弈,而他的那两个婢女在凉亭外的空地上舞剑,偶尔殷婴抬头指一二,情形和早些时候颇为相似。
“阿暖来了?”谢羊黎看见殷暖进来,笑着招呼。
丝蕴也停下手上的动作,过来招呼。
殷婴放下手上的棋子,也抬头和他话。
殷暖笑了笑,在两人身边坐下,直接和谢羊黎了自己来意。
“事一桩而已。”谢羊黎抬头看向他,而后幽幽问道,“阿暖,你要和我的就只有此事?”
“是。”知他是什么意思,但殷暖还是头。
“也罢。”谢羊黎叹息道,“阿暖果然是长大了,都不需要阿舅了。”
“阿舅。”殷暖急道,“仆非是这个意思。”
“区区明白。”谢羊黎道,“也罢,若有需要,万不可见外了。”
“仆明白的。”殷暖笑道,“所以这不是来找阿舅了吗?”
第二日,因为殷家还有大半宾客在,故而殷昕依旧安排了极为隆重的宴席,因着这一次殷昕亲自来请,又客客气气的让殷暖也去,并为之前家僮的‘忘记’告诉他的失误道歉,故而这一次两人皆到了场,殷婴喜净又不食素婉拒前往。
殷昕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司马君璧从院子里走过,看着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殷昕的眼神不由就露出了几许势在必得的心思。
公主又如何?至少现在不过一介婢女而已,自己一家之主,早晚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
宴席上,谢羊黎慵懒的斜倚着,不动声色的看着席上觥筹交错、虚与委蛇,殷昕高坐上首,满面春风得意,敬酒之时,先是感谢自己岳丈不远千里赶来,又谢过谢家郎主的亲自到访。
谢羊黎执起自己面前的酒樽,漫不经心道:“殷郎主不必客气,区区正好也要客居新安几日。”
殷昕见他油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