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朝不好的方面想,戚尧仍是找了个不起眼之处躲避起来,悄悄听著巷内的情况。
“刘公子,我早已嫁作他人妇,如今再出来见面只是平白落人口舌,切勿再多做纠缠。”陈夫人口吻轻轻柔柔,却暗含坚决之意。
“芸儿……你还在气我,是不是?”另一把声音稍微低沈些,乍听之下,像是唱惯了花旦的男子,比寻常男声婉转得多。
“我为何要气?气你欺我瞒我整整十六年?还是气你未在我嫁入王府那天前来抢亲?”陈夫人说得凄楚,到後来竟有些哽咽。
戚尧一颗心“咯”地沈了下去,果然,陈夫人是和老相好会面来了……
没有预料中的愤怒,只是胸口感觉堵得慌,戚尧叹了叹,心想二人好歹做夫妻那麽久,若是陈夫人一开始表明了不愿意,他也强求不来。如今弄成这样,又有谁能满意?
“谁在那里?!”兴许听见了异常响动,那男声忽然拔高起来,吓了戚尧一跳。
不好。
万一三个人碰面,场景岂非更为尴尬?
也难为九王爷到了这样的地步还在为一个侍妾著想,好像偷情之人是自己一般,戚尧急急忙忙寻摸到一条羊肠小径,不管认不认识路就先闪身进去,拔腿向前奔跑。可能是长期无人打理,这条小道既污脏又阴暗,跑几步路脚底便打滑一下,大概是踩著了青苔之类的滑腻玩意儿。
跑著跑著,却听得身後渐渐传来脚步声,离戚尧越来越近。逼得他直冒冷汗,只叹脚下过滑,他的轻功也只是跟天狼学到三脚猫程度就偷懒未曾继续练下去,在这种狭小之地根本施展不开。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九王爷不是死在一道圣旨下,而要丧命於侍妾的姘夫之手了,真叫他死後也毫无颜面去面对阎王老爷。
正哀叹到这儿,戚尧便感觉後颈一阵闷痛,眼前立即冒出五彩斑斓的花儿,人直挺挺往前栽倒,不过幸好未摔在那污秽的地面上,而是被一双臂膀牢牢锁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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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看不清东西了?
戚尧醒来,顿觉面前模糊一片,只能看见满目暗红,像是有人在他眼睛上蒙了一层红纱。手脚也动弹不得,手腕与脚踝处都被绑住了,那绑法甚为巧妙,既感觉不到疼痛,又怎麽也挣脱不开。胸前凉飕飕起了一层鸡皮,连衣襟都半敞著,像是等著别人来一刀子捅进去挖心掏肺。
戚尧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受到此等待遇,他向来不与人结仇,回忆方才晕倒之前的情景,袭击他的人也不像是那名刘公子,因为……当时他听到身後有两个男人的脚步声。他们为何要掳走他?之後又要对他做些什麽?未知的事物总是最为可怖。戚尧六神无主,冷汗甚至打湿了鬓边的发丝。强作镇定也只是徒劳。
若天狼在,恐怕完全不会给别人伤了自己的机会,偏偏这世上没有後悔药可吃。
“哒、哒、哒、哒、哒……”
又是和刚刚同样的脚步,戚尧忍受不了地大吼一声:“你们究竟想做什麽?要银两,还是受人指使?”
无人回应,只是脚步与他的距离愈发接近,最後停在他身边,定住不动了。两人分别站在他左右两侧,给他一种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戚尧急促地喘息著,十指紧握成拳,身体绷紧。
“九王爷……”终於有人说话了,但听上去却十分怪异。戚尧曾经听说过这样旁门左道的功夫,用内力扭转嗓子,让声音变得与平时截然不同,大多是江湖密门那些隐藏身份的死士或杀手所练。
“放了本王。”戚尧沈声道,“否则,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好处。”
站在他左侧那人轻笑一声,手指忽然点上他胸膛,一下下划著。指腹拨过乳粒,更是好玩似的加重力道捏弄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