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爱宠爱谁,都不是他们可以置喙的,他们只消尽自己的本分就好,听王爷的安排办事。
用完膳,秦攸才带着宁韶站起身来,从开着的门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院子里的管事婆子们已经等了近一个时辰,尽管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些谱,却也没敢相互议论,一个两个全部都规规矩矩的站着,比原来在宁韶面前趾高气扬的公鸡模样,现在就像是斗败了一般,没一个人敢耍威风。
招了左笑言进屋,秦攸问道,“人都到齐了?”
左笑言弓腰回道,“是。”抬首时却见秦攸在拉宁韶的手,宁韶想要回避,但秦攸却坚持的捉住,手指收拢紧紧的握在手心,顿时左笑言心中一黯,抿了抿唇,挡不住心中那片失落。
秦攸点点头,回头看向宁韶,“宁韶,我想把王府的内务都交给你打理,这些人你看怎么处理,是晾一晾让他们再——”
宁韶打断了秦攸,“王爷不必如此,之前……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王爷不必特意将王府交给我来打理,府中原就打理的很好,不必我去费心。”
“哈哈,没让你像管家一样去打理。”秦攸笑起来,语气颇有些宠溺的味道,凝视着宁韶,秦攸语气有些不以为然,“我将管家的权利交给你,并不是要你事事都去费心,我还不知道这些奴才,给你权力,也好叫那些狗奴才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不是他们能惹的人。你只需将这些奴才拿捏住,他们自然会帮你料理庶务。只是你是我的正君王妃,不理庶务可以,但总-理是一定要做的……谁敢真的让你头疼,我头一个饶不了!”说罢冷哼一声,脸上倨傲的表情一如既往,跟宁韶第一次见到秦攸之时一模一样,宁韶忍不住有些感叹,那个时候多么反感秦攸,如今却觉得秦攸这个样子,也……顺眼无比。
宁韶看着秦攸,不自觉的蜷了蜷手指,觉得心中有点痒痒的,就像是羽毛轻抚心尖,此刻他才真正有了一种……眼前这个人,和他正在相恋的感觉,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欣喜。
欣喜之余,宁韶心中又冒出一点疑问,看了一眼秦攸,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左笑言,宁韶终究什么都没说。
秦攸对这些事情并不愚钝,那为何……为何……
“算了,我看也不必什么下马威了立规矩了,走。”秦攸拉着宁韶向外面走去,宁韶跟在秦攸身后,知道秦攸是想帮他立威,他很好奇秦攸会用什么方法,于是也没反对。
左笑言相当尽责的跟在两人身后,不露半分声色,心下却是有些担心了,陛下若是知晓王爷不仅散尽后院与宁韶和好,还将管家的权利交给宁韶,恐怕会雷霆大怒!那样的话王爷的处境——恐怕会遭到极点!当然陛下定然不会冲王爷发明火,但下场必然百倍凄惨……这该如何是好!
见秦攸出来,一院子管事齐齐行礼,向秦攸与宁韶行礼。
“诸位管事,本王招你们来的原因,想必你们也有猜度了,”秦攸清了清嗓子,也不多啰嗦,直截了当的道,“王妃是你们的主母,管家的权利理应交至王妃手上。诸位都是聪明人,本王想,应该没有人觉得,这个王府之中没了他就运作不了吧?谁有不同意见的,站出来说说理由。”秦攸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几位管事悄悄对视一眼,琢磨着秦攸的态度,若王妃接管了王府,他们的利益势必会被削弱,甚至会被撸下来,交换了眼神之后,库房管事站出来,先对秦攸和宁韶行了礼,“回王爷话,王府由王妃接管自然是正理,只是王妃以前从未接触过王府事务,奴才担心王妃不能及时上手,不如……”
“哦?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没有能力咯?”秦攸打断了他,“宁韶,我的王妃,从来在京城都有才名,还没有你一个管事能干?本王的王府可容不得你这样的大佛——”
“奴才不敢。”管事立刻跪下请罪。
“不敢就最好。”秦攸说着眼神一冷,说出的话带着一股阴测的狠意,“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本分。不要耍什么把戏,弄什么花招,不管你们原来是怎么样,你们要知道,王妃是本王的心尖子眼珠子,谁让王妃膈应了,也不必过问本王,直接打了五十大板再撵出府去——这个世道,最不少的就是人呐。”
“本王话就说到这里,诸位务必谨记在心,令行禁止才是。好了,先向王妃行礼。”秦攸将宁韶拉上前来,自己微微退了半步,就站在了宁韶身后偏左,一手握住宁韶的肩,呈现一个坚实后盾的样子。
宁韶见秦攸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顺着秦攸的心思,淡淡的立在台阶之上,虽然没有说话,仅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也叫下方众人不敢直视,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拜。
秦攸满意的点了点头,轻笑一声又道,“很好,你们都下去吧,将中馈等一应账本整理好,三日、不,两日后就上交到王妃手中。”
看着管事们一个两个灰溜溜的离开,宁韶回头看向秦攸——他有两位嫡兄,长兄分了府也取了妻,他那时还是个七八岁大的幼童,倒不必太过避嫌,他可是有很深的体会,就算是当家主母,想要掌握当家大权是多么的不容易,而有些奴才是多么的棘手,奴大欺主也是有的。一个不好,与丈夫离心都有可能——他没想过,秦攸把话说得这么死。
敢使把戏的,不论是谁,一律打了板子撵出府,这话说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