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站着的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古力是大周的骠骑将军,以军职来说属于军中的二号人物,仅次于大将军梁冀,当然,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实权,军队之中完全是梁冀一人说的算,他不过靠着溜须拍马颇得梁冀欢心才爬到了现在的位置,甚至于他连战马都没骑过,更不用说带兵打仗了,说白了,他就是一个酒囊饭袋之徒。
“启……启禀大将军,我们……我们还有两……两万兵马………!”
古力以为梁冀准备派他出战才询问于他,可他对军中之事根本就一窍不通,这两万之数是他随口编出来的,王通三万精兵都全军覆灭,这两万人根本就不够对方大。
“两万?去年我还派出十万大军去剿灭流寇,怎么今年就剩下这么点了?其他的士兵呢?都哪里去了!”
梁冀猛地一拍桌子,上面放着的翠玉茶盏都被震了起来。
“大将军,小人不知道为什么呀,这军中之事一直是王平负责,我不知道呀!”
古力吓得噗通一声跪倒。
“他不过是个前将军,而你是骠骑将军,你比他的官职要大,怎么你不知道他知道?饭桶,你就是个饭桶,来人,把古力给我拿下投入监狱等候发落!”
现在梁冀大怒,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下面人头上,殊不知他自己才是大将军,是军中的最高统帅,要追究责任他才是罪魁祸首,其他人也是心知肚明,可谁敢反驳?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呀!”
古力大叫着被护卫拖了出去,没有人敢替他说半句话。
“程斌,你马上去组织人马,如果刘越天的军队要来进犯长安,必须要将他彻底消灭,要是做不到,古力就是你的下场!”
梁冀对着车骑将军吼道。
“………是………大将军!”
一位中年男子满头是汗跪在地上答道。
“这个刘越天,简直是造反,来人,马上派兵把他的母亲一族抓起来,然后给我统统杀头!”
梁冀对着下面的人大吼。
“…………!”
下面的人听了这个命令一个个偷偷的相互看着,却是没有一个人动弹。
要是以前他们也不在乎刘越天的家人,可是现在,刘越天一战成名,地位已经上升到了与汉中王刘彻的高度,甚至比刘彻还要强大,这样的人谁敢得罪?
别看梁冀在朝中作威作福无人敢惹,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权势也就只是在长安之内,换在外面谁会听他的?别说各方诸侯了,就是河南郡的祖逖和金城郡的桓温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至于刘彻和刘荣,更是恨他入骨,随时都在等待机会铲除梁冀。
要是刘越天还是那个无人理会的小小郡王,谁也不会在乎他,可他现在已经有了足以和梁冀对抗的实力,要是未来刘越天得了势,所有和梁冀亲近的人必定会遭到清洗,你现在杀了他的家人,以后也要被灭族,所以谁敢动他的家人?
“怎么?我命令你们马上去把刘越天的母亲给我抓起来,难道我的话没人听了?”
梁冀看到没人理会顿时火冒三丈。
“大将军息怒,我倒是有个计策!”
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说道,他名叫车胤,是朝中的太仆,位列九卿之位,已经辅佐三朝周王,十足的三朝元老,可面对梁冀也要跪拜,
“什么计策?”
“大将军,此时不宜对刘越天的母亲动手呀!”
对方直接回答。
“什么?他灭了我三万大军,我灭他一族怎么还不宜?车胤你是不是他的同党?”
“大将军不要误会,听我细细道来!”
车胤连忙说道。
“大将军,依我看来,刘越天是不会进犯长安的!”
“哦?为什么?”
“大将军,我三万兵马是在天水之外一百多里的地方受到重创,距离天水已经不远,这说明对方并没有主动出击,我方三万大军长途跋涉,到此必定是人困马乏,而对方以逸待劳才将我方打败,如果我方在长安,对方来进攻,那结果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而且我认为,即便刘越天赢了这场大战,也必定会实力大损,绝对不会来进攻长安,所以我们无需紧张。”
车胤毕竟是三朝老臣,虽然不是位武将,但经历的战事也不少,若论眼光比其他人都强出很多,他从战术方面分析倒也合情合理。
“大将军,刘越天此战算是成名了,恐怕接下来将会有很多诸侯会对他重视起来,您要是杀了他的母亲,咱们和刘越天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决裂了,那正中各方诸侯的下怀,他们原本就对我大周虎视眈眈,一旦要和刘越天联合起来,那对我长安的威胁就更大了,刘越天虽然没有实力进攻我长安,但那些诸侯就保不准了,真要到那个时候,我长安就真的危险了,所以此事万万不可为。”
现在梁冀最怕的就是对方打到长安威胁自己的地位,听到车胤说得有理有据也默不作声思索起来。
“那难道我三万大军就这么白白葬送?”
“当然不是,如今刘越天实力大增,已经到了刘彻和刘荣的地位,刘荣是太子,刘彻实力最强,这两人原本就不合,现在又多了个刘越天,嘿嘿,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三人内部分化,这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呀!”
车胤的话让梁冀眼中一亮。
刘彻和刘荣是梁冀心中的两根刺,此二人对自己的仇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