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岩心道:好快!

体型之大、力量之强,却不损速度分毫,必是棘手!

魔君上前一步,拳刃已是出鞘,不过片刻、那魔兵又连扫数人,落下岩池者有之、撞向两壁而断筋碎骨者有之,几无一合之将——

惟有二人倚仗身法轻盈、与彼此□□交相掩护,还可挪腾闪掠、经由招式变换与魔兵力敌,二者形貌酷肖、武功路数溯出一脉,不难看出是对兄弟。

厉岩转向魔君道:“主上,刚才几人是在掩护他们俩。”

姜世离目视高台,金雷符文下、一座鎏金石碑大放异彩,道:“……金碑石……此石似与魔兵有所关联——”

继而沉声道:“只怕,是在聚敛异能,催使魔兵为其而战。”

厉岩一震,道:“若不能切断异能,岂非力有无穷?”

魔君瞭望激斗四者,一人长qiang若虚实、另者便有奇正,一者进锐、另者退速,势险节短,不动如山,动则如雷震,交相更替,进不可挡、速不能及,显见大家手法,如此与魔兵走过数十招,亦是半分不显颓色,赞许道:“此二人枪法有度,决非无谋之辈……早知金碑石在此,自然万全准备……只是今日才闯山一搏,怕是与我等来此有关。”

蚩尤冢内留有蚩尤魔气,又有强如炎舞与烈焰翔鹏镇守,若非他等与炎舞一战、致使半山崩毁,魔气逸散,冢内生灵避往他处,岂能轻易就闯入此地?

厉岩蹙眉道:“主上之意?”

姜世离颔首道:“先礼后兵……无论如何他等是祈年恩人,也是同族,不可弃之不顾。”

厉岩右臂一振,挣起魔印浮凸,猩红过处、泄出魔息汩汩,道:“属下明白。”

言罢解去隐蛊,魔气陡然窜升殿内,激战二人俱是一震,显见未料到竟有生人闯入、一人魔气之强,实在难以忽视——

二人中年长一人喝道:“何人来此!?”

另一人硬撼魔兵一击,但见鞭枪相抵、迸发星火无数,一时虎口生麻,全赖绝世身法、倏忽逸出阵外,听他急喘一声、意图平复气血,向先前一人呼道:“莫管来人是谁,大哥,今日定要夺回先祖石碑,否则再无颜面向族人交代!!”

年长一人把心一横,长qiang譬如两臂指使,扎、刺、缠、圈、拦,毫不模糊,比之适才兄弟联手,此际更是长短兼用、虚实尽其锐,当真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摧,魔兵空有斧钺在手、也无用武之地,惟有靛蓝者、催使背上五灵金轮,降下金雷滚滚、飞沙走石——

另者长qiang走势、却是不得已为之,撤出杀阵力挡他二人,姜世离眉心微蹙,道:“你当知此地魔兵乃上古遗留,更与金碑石相辅相成,你二人通力协作、或可匹敌一二,如今留你长兄一人,岂非送死无异?”

来者道他并无杀意,亦是心奇,俄而神情微动,目中闪过一丝异芒,不答反问道:“这魔气……你就是蚩尤大神的后人?”

厉岩指爪微动、散出一丝戒备,横档二者间,沉声道:“你如何知晓?”

来人将他上下打量一眼,见厉岩全无兵器、竟是一双魔手御敌,此际紧盯他魔化右臂,显出一丝兴味,似乎大感有趣,洒然道:“蚩尤冢内藏有石碑,由此唤醒大神遗留人间的后人,也只有后人破除封印,解我等血缚之煞,才能打开里神殿的大门。”

他二者争锋相对,魔君却是着眼另一人——

兄弟二人率众强闯魔兵守阵,定是有备而来,此际同族寥落、仅余兄长一人力挡魔兵,若非对自己实力绝对自信,便是……当有过人之处。

姜世离联想壁画中,其先祖口吐轻雾、那怕神兵天将,也难以抵挡那魔毒缭绕——

果见须臾之间!

却不知是何招式,但见那人弃枪不用,竟是深吸一气,继而双手结印、喃喃咒诀,一股轻雾随之喷出,显见魔气作成,魔兵金鞭就在眼前、他似是觑准时机,那轻烟悄然深入魔兵机甲中,作用于二者魔核之上,听得嘎吱作响,二者动作益发迟缓,就连目中星辉也逐渐黯然,手中招式将停未停。

此招行之有效,可谓立竿见影,但耗损巨大,那人落下地来,一时只顾喘息,竟连爱枪也难以拾起——

魔君了然于心,道:“你二人果是上古遗族……天生毒血,擅使迷幻之术。”

厉岩听罢,却是神情不善,道:“既然如此,为何甘冒不敬也要与我等为敌,强闯蚩尤冢,是为金碑石而来?!”

此际气机浮动、将有出手之意,来人亦是戒备,枪首向下、随时迎战,魔君却拦下护法,道:“适才闻你二人亦是心系部族,既然如此,为何不共进退,与覆天顶和睦相处?”

话犹未已,却闻一声冷笑,嗤道:“共进退?和睦处之?笑话!!”

来人大笑一声,厉声斥道:“我族蛰伏人间千年,就为有朝一日大神后裔能眷顾吾族,带我等脱离苦海、回归魔界,重拾既往荣光!可我们等了那么久——世代在此,活在他人指摘与鄙薄中,就因天生毒血、与人不同,就该受人白眼,更遭人屠戮?!”

言罢话锋一转,尽显傲气,道:“实话说与你,莫要看轻我等!金碑石既是大神赐下之物,自是尔等享有之,吾族绝不染指,但——”

锵的一声。

枪刃拄于地内、洞出一深坑,来人沉声道:“那一尊隶属我族石碑,今日我兄弟就要带走!”

厉岩容色转冷,泄出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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