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长,等着等着,他的心又慢慢冰冷。宫城殷好久没来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已经回来了?偶尔,他又会生出希望,也不一定就回来了。
就这样一日日过去,等到他身体隐隐生痛的时候他大喜,终于到了吗?今日的疼痛似乎格外减轻了许多,躺在石床上,他目光紧紧盯着牢门,害怕自己错过了一丝空隙。
随着时间推移,身体里的痛越加剧烈。眼神涣散的收回目光,他悲哀,韦舫不来了吗?意志的松懈让那痛更加明显,他仿似可以听到到身体里的蛊虫噬咬他身体里脏器的声音。也好,逃不出去,死了也是好的。
门咯吱吱打开的时候,沈迟夙并不知晓,他已经痛的有些神志不清。
韦舫皱眉看着似乎比以往更加痛苦的男人,赶忙从袖子中取出蛊扯开沈迟夙的衣衫贴到他胸口。痛楚的减弱让沈迟夙视线逐渐聚焦,看到韦舫他一愣,随即心中生出一抹喜意,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呢喃:“好痛。”
这是第一次听到沈迟夙的声音,带着轻微沙哑的性感,合着那双迷茫的眼神和俊美的脸,韦舫一时也不由愣了愣神。双手趁机搂住韦舫的脖子,沈迟夙说:“我不想死。”
“没事,你不会死的。”韦舫话一落,脖子上一疼,人便晕了过去。
目光冰冷的看着韦舫,沈迟夙从他手指间取出那粒红色药丸慎重的装到韦舫之前放置的红色方盒收好。在他身上摸了摸,取出一把短刀,方才他自己的作为让他恼怒不已,这个人不能活着。举刀刺下,划破了一层肌肤后,沈迟夙痛苦的抱头蹲在地上,这个人并未伤害过自己,他不能像那些魔教众人乱杀无辜,该死的是宫城殷!
隔了许久,平铺下起伏不定的心情,他换上韦舫的衣衫走到牢门前照着他以往敲门的方法敲了几声。忐忑不安的看着牢门,直到听到“吱吱”的开门声,他整颗心顿时狂跳起来。
背着药箱低头走出牢门,外面一个守卫打着哈欠问:“韦先生,是不是像以往准备热水?”
沈迟夙在出门的一瞬间拿起刀刃快速刺向守卫,他功夫本就不弱,解决这个守卫也是轻而易举。
四下打量了下,这里是一个个封闭式的牢房。刚放下那个守卫的尸体,隔着一道墙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应该有三四个人的样子。将尸体拖到一旁快速换上他的衣服,沈迟夙低着头状似打盹。
那一行人行至近前,领头的一人呵斥:“打起精神,虽然关在这里根本没人逃的出去,可让教主知道你们偷懒,后果你们清楚。”
点头哈腰的连连应是,走到那几人中间,他突下杀手,虽极快的解决了几人,却还是没有止住那些人临死前的惨叫。
“怎么回事?”他听到一声呼和,接着便是整齐跑过来的脚步声。
扫视一眼四周,此地根本无处藏身,紧急之下,他抹了一把身周侍卫身上的鲜血涂到身上脸上,歪歪斜斜倒在一群人中紧闭气息。
来人看到眼前景象陡然脸色大变,“立刻查看是何人所为,守住门口,不能将任何可疑之人放出,此事我立刻前去向上报告,你们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禀。”
随他进来的人应一声,各自分散工作。眼看如此没有办法逃离,沈迟夙一咬牙抓起藏在身下的两把刀跃身而起向着周围砍去。顿时一阵混乱,他不顾身后的大喊,直奔密牢出口而去。
走到出口的那个头领一听里面传出的吼声顿觉不妙,吩咐入口处的人戒备,不多时沈迟夙便满身鲜血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务必活捉此人。”仔细打量沈迟夙一番,他便想起此人是谁,身为把守密牢的头领,他自是知道每一个牢房中关押之人。
双眼赤红的看着不断涌来的人,沈迟夙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字,“杀!”
红色的血液随着不断倒下的身体顺着密牢入口处的台阶汩汩流下,蜿蜒诡异如同一条条想要择人而嗜的毒蛇。
沈迟夙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处伤口,只是等他回过神,眼前已是一副尸体横陈的凄惨场景,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人看到他迈步便不断后退。再不看一眼那些人,沈迟夙疯了似的狂奔起来。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自由了。
嘴角扬起疯狂的笑意,他似乎看到了离开黑檀山后的众多美好。
他不知方向的狂奔,身前是一片片森林,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走出这边森林,可是除了狂奔他已没有其他意识。身后是不是有追兵他也不知道,他的双眼所能看到的就是前面不断延伸的路径。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双腿一软,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没多大一会,他看到四周逐渐接近的模糊人群。沈迟夙心底最后一根弦断了,天要亡我!念及此,意识顿断,整个人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
再次清醒已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看着四周熟悉的石壁,沈迟夙整个人都垮掉了一般,眼中空茫之色更浓。这样都没死,他该讥讽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吗?
因为沈迟夙的缘故,黑檀教损失严重,虽然不能动摇黑檀教的根基,却在教中引起了空前的斥责声。
以往,宫城殷如何他们并不在意,可如今此人竟犯下如此重罪,他们还如何能够坐视不理?黑檀教三位长老连同左右护法一致商定此人决不能再留,否则姑息养奸,他日恐还会给黑檀教带来麻烦。当然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