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孟先生的要求,商人倒是很爽快。因为他急于知道这些玉玦的真实来历。
第二天,孟先生随着商人来到了一座荒山,那荒山距离他们所在的城镇并不远。荒山并不大,走了没多久,便找到了商人当时挖掘的地方。孟先生查看了一下周边的土壤,便让自己的随从挖开了那个地方。
“老爷!这下面有东西!”
商人原先挖掘过的地方,如今已被随从挖得更深了,挖掘时又出现了许多玉佩、玉环之类的东西。听见两个随从从深深的洞底向上高喊,孟先生探头去看,只见这个洞很是奇特,与其说是一个坑洞,不如说是用夯土与木材搭建起来的一个空间,随从站在底下,脚边有两个箱子,一个完好无损,另一个则破败不堪,边上还倒了几根木梁。看样子,应该是原本覆盖在上面的木梁倒下,将那箱子压坏了。
“你们四个帮忙把东西弄上来。”
于是孟先生的另两个随从从洞口抛下了两根粗长的麻绳,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长木箱子被拉了上来。孟先生与商人绕着木箱子打量了一番,这是一个用楠木打造的箱子,长四十公分,宽二十公分,高二十公分。从四个个随从方才拉扯的过程,可以估算出这个箱子并不轻。楠木箱子因在地下埋的年岁久了,颜色很是暗沉,箱子上有铜锁,看样式应该是一种很古老的锁。好在孟先生对古玩有些研究,自然也包括那些古时候的锁钥之类。很快这把古老的锁被打开了,箱子里整齐地堆放着珠宝和玉器,在场的人无不咋舌。然而仍在洞底的随从却还没有上来,孟先生朝着洞口喊道。
“你们再看看,是否还有相似的东西在下面!”
“除了另一个破损的箱子外,没有其他东西了。老爷!”
“这么说,我当初挖到的可能是那个破损的箱子里散落出来的玉器?”
“有可能。估计是因为顶上的木梁倒塌,导致土层下陷。压坏了其中的一个箱子,里面的玉器散落出来,加之一些自然界的变化,使得这些玉器分散在土层中。你们当初挖掘得虽然不算浅,但若是再往下挖,兴许就能找到这个完整的箱子了。”
“那时候不知道底下是什么,万一是古墓之类的,怕惊动了亡魂,这才没敢深掘。”
“您有此敬畏之心是好事。”孟先生又朝洞内看了看,“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古墓,而是有人故意埋在这里的。”
“谁会把珠宝埋在这里?这种荒山野林的。”
商人有些不大明白,难道正因为是荒山野林,才更安全?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座山应该叫南林。”
“南林?……啊,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曾在地志上见过这个名字。”商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夫人的兄长曾编纂过当地的地志,我也曾有幸拜读。上面的确记载了南林山,据说这片山林曾经植被繁茂,但因为一场无名大火,将整座山烧的面目全非,从此成了荒山。”
“无名大火?”
孟先生皱眉思索,他对于历史还算得上有研究。南林山的确曾经植被繁茂,并且有一个家族常年居住于此,但是这个家族在一夜之间没了踪影,他记得这个家族姓方。
“老爷!”洞底的随从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洞口喊道,“这里有个黑色盒子,上面还有奇怪文字,不知是什么。”
“你们拿上来说话。”
两个随从攀着那两根粗长的麻绳,回到了洞口,将手中的黑色盒子递给了孟先生。孟先生接过细看,发现这也是一个楠木制作的盒子,形状奇巧,虽然方正但似乎暗含机关。盒子上用朱砂写了一个奇怪符文。虽然孟先生对咒符之类的不甚熟悉,但他猜测应该是封印之类的符文。如此看来,这个盒子中所藏之物不是极为珍贵,就是极其危险的。
“这我可就没办法了,不找个道士来看看,怕是打不开这个盒子了。”
“先生,可是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嗯?你们都那么想知道?”
孟先生抬眼看了看众人,他们的脸上都显露出好奇的神色,其实他自己也很好奇。但是没奈何,自己打不开也只能干看着。
“既如此,那我们就把这个带回去。找个道士什么的看看,兴许能解开。”
于是孟先生只留下了那个黑色盒子,其余的珍宝都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洞里,并且重新填埋。而那几个玉玦,商人为了感谢孟先生替他解惑,送了两枚给孟先生。孟先生回到岭南后,找了些人来看这个盒子,但终究无人能解,便只能作罢。这盒子便一直藏在孟家的珍宝阁内。
孟梓南及冠后的第二年,与岭南木材商方家定了亲,并于同年迎娶了方家的独女方幼绮。新婚燕尔,又同是少年夫妻,难免有些小孩子心性。一日,孟梓南拉着妻子去了珍宝阁,只因他忽然想起祖父曾说起过的一个黑色木盒子。
“琦儿,你看。”
十九岁的方幼绮瞪着一双杏眼,好奇地瞧着夫君手掌中的那个黑色木盒。
“这就是你说的珍宝?”
“爷爷是这么说的,但我是看不出这是个宝贝。”
“盒子没有打开过吗?”
“没人能打开,在我们家已经放了好几世了。”
孟梓南把玩着黑色盒子,无论翻腾多少次,都无法找到打开盒子的方法。
“这个盒子……”
“怎么?你见过?”
见妻子说话迟疑,孟梓南禁不住想要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