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当双面镜的那头,再次浮现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身影时,一直将身体绷的如同弓弦一般的盖勒特才稍稍放松了些许。

“盖勒特。”阿不思邓布利多神色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子。

他轻轻地唤着好友的名字说:“这次不是你干的,对吗?”

“真高兴你能信我。”盖勒特试着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这个好友面前,他就会失去一贯的优雅从容,变得笨拙起来,尤其是在多年不曾联系后的今天,只觉得自己连笑容都显得僵硬和难看。

简单的几句话后,两个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氛围中。

曾经无话不谈、志同道合的挚交好友,如今却窘迫沉默,相对无言。

邓布利多用那双明亮的湛蓝色眼睛一直注视着格林德沃,似乎正等着他主动说点儿什么。

然而,在欧洲大陆肆意妄为,闯下赫赫威名,被称为黑魔王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却低垂着脑袋,没抹发胶的金色碎发耷拉在额角,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刚刚在格雷夫斯部长家里吃了饭,那位部长乍看有些高傲,但为人正直,让人尊敬。”邓布利多教授用一种闲聊的口吻说:“他收养了一个叫克雷登斯的可怜孩子,乖巧、懂事、安静、逆来顺受,还是一个默然者。”

盖勒特攥紧了一个杯子,却没有打断他的话。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说不清是故意还是无意地开始讲克雷登斯的事情,讲着他现在已经能初步控制默然者的力量,讲着他对那位格雷夫斯部长的百依百顺,讲着他前不久想把一个死亡圣器的项链扔掉,最后却被自己感兴趣,捡了回来的事……

然后,他在双面镜的那头,神色淡定地用手指勾着那根死圣项链晃了晃。

被扎心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猛地抬起头说:“那小子和你比,什么都不是。”

邓布利多不再说话,冷冷地注视着他。

盖勒特咬着牙,一种尖锐的痛楚涌上心头。

多年前由于阿利安娜惨死所导致的决裂,本来互为半身,近乎灵魂伴侣的结合,却被仇恨突然撕裂的痛楚,他用了近乎十来年的时光来冰封这段感情,却在对方的几句话和一个眼神之间,那寒冰就轻而易举地融化,乃至分崩离析。

我又特么的搞砸了!

他近乎粗鲁地在心里这样想。

这种事情,本不应该被对方知道。

他在对方心中的形象,本应该永远是意气风发、光辉璀璨、举世无敌的。

这么多年,他开疆辟土、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度;他征战整个欧洲大陆魔法界,让自己的功勋名标史册,黑魔王大名,甚至能止小儿夜哭;他追求力量,他建功立业,他要站在魔法的最高峰,然后,微笑回首,告诉那个因为一个小女孩就和自己决裂的友人说上一句:‘看啊,我是对的!在成功的道路上,一切都是可以抛弃的。’

但是现在,却搞砸了。

友人的冰冷目光,不是在仰望一个功勋卓著的黑魔王,而是在看一个半路出墙、四处欺骗无辜少年感情的渣男。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

那个默然者只是个武器,武器!

格林德沃痛心疾首地默默心塞着。

他在心里琢磨着:“早知道应该把那两个人都提前弄死,不该手下留情,遗此后患。”

“别管那些无足轻重的人了,来我身边吧,阿不思。”

盖勒特做着最后的努力:“我们被上天赋予了卓越的能力,不是让我们碌碌无为的。这能力应是君王的权力,我们有责任去统治巫师界,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用一种异常沉重的目光望着他。

许久,他突然说:“盖勒特,我的梦已经醒了,你还没醒吗?”

“我要睡觉了!睡觉了!”

同一时间,维尼嚷嚷着说:“你们异能者了不起啊,一个个不睡觉还都这么精神百倍!我是普通人好吗?统统不许吵我,我要睡觉做梦去,梦里一定会有网的,我今天都没发推特……”

“等等,别睡啊,再讲一个队长的故事吧。”

那个在笼子一样的小房间里不停地跑来跑去,跑的只剩几道残影的银发少年扒着玻璃,眼巴巴地喊:“再讲讲吧,美国队长后来怎么了?他带着咆哮突击队打败希特勒了吗?”

隔壁房间的小姑娘表面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可也忍不住地竖起了耳朵,漂亮的脸蛋上,那双灵活的眼睛,时不时就偷偷地瞟过去,显然也挺期待故事的。

至于另一头的火人约翰,莫名地觉得有些心累。

他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这:“在这种时候,你不想想怎么逃跑,一整个白天,都拿来哄着那对双胞胎,一起开美国队长的故事会,你真的是很有闲情逸致啊!”

如果维尼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话,大概会告诉他:这当然不是闲情逸致,这是一个真正粉丝应有的职业道德,类似于无论在什么艰苦的环境里,都要有坚持卖安利的英勇大无畏和奉献精神。

“光是讲故事有毛用啊!还不是被关在这里,逃不出去!”

火人继续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着:“你给他们讲再多的故事,还不是被关在这里,没卵用!”

然而,下一刻,焦急地想要听下一段故事的银发少年,在那头大声地任性喊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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