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猛的抬头,果然见正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府门,连忙将手中的东西往木子手里一塞,点了脚在要追张展前不忘回头嘱咐道“就用上次做菇香紫玉包子的师傅……爷……爷您等等小的……”
江树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清晨中,只留下小厮木子有些为难的自言自语:“可是……上个月不是已经将他赶出去了吗……”
张展走的快,到能听到衣绸间的摩擦声和偶尔踩着的枯叶破碎的脆响。江树带头看看主子那浓眉深锁的严肃,只当是要发怒的前兆,缩着脖子紧跟着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一脚踏入大谷主府邸的正厅,只见一只白色的东西直飞过来,张展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挥,可怜的上好白瓷水杯就这样一声响摔倒地上粉碎。
“怎么?”普易从旁边侧门跨了进来,冷意的脸上夹着淡淡的笑意,傍边的江树一看现在的情况便习惯的有所了解了,便也不做声只低了头退了出去。
普易懒懒的朝椅子上一靠,也许是因为早晨脸色到不想平日里德冰冷,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张展也是习惯了,瞥了眼普易眼中的戏谑没好气的冷哼了声:“那该死的地方!”说着闷闷地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普易用内力递过来的茶水,“嗵”的一声将水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了,阴黑的脸上乌云让人不可忽视。
普易轻扯了嘴角,说着的话却有着明知故问的意味:“哦?”想来这么 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人不大习惯。
“他娘的,那鬼地方闷得人都要霉在里面了,每个地方都是白茫茫的……真他娘的无味!”张展有些低吼,这一个月的枯燥简直让他恨恨的咬牙。
毒谷的惯例,没隔几年谷主必须住进去一个月,看看所有的毒物的生长状况,而因在毒谷能安全的谷中只有普易和张展了,所以一个月,就是与世隔绝的烦闷。张展不是第一次住进去,自然也不是第一次抱怨。
普易无视他的黑脸,手里把玩着从怀里拿出来的玉,问话也问得似是心不在焉:“那圣毒花长得怎么样?”
张展脸色又黑上了几分:“还能怎么样,他娘的,我就不信它能有什么灵性!”十几年别说开花,就是叶子还是那几片!真他娘的气败!
普易将视线从手中的玉上移了开来,脸上连最后的笑意也隐去了,眼光飘到窗外的枯树上:“圣毒花,毒物中的圣母,百毒具透,却也是百毒的最好的解药,可谓对于中毒之人是起死回生的圣药。义父说过毒谷就那一株,江湖中也有一株,十年前因一对相爱人殉情在那,便刹那开花结果,而万毒果却不知去向,从此在江湖上便没了踪迹”
“哼,鬼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张展冷哼,满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你我二人身毒入骨髓,想只有那万毒果才能抑制这毒根。”
“那该死的老头!”张展低骂,有些咬牙切齿,原来这张展和普易远不是毒谷的子民,当年那个老谷主和他的师哥抵抗世俗**行了苟且之事,而且要生生相守,谷外遇到他们,便发现他们生就一副万毒掌控之主的体质,竟就这样改变了两个孩子的命运。
张展有些发恨得地骂了一声,真是该死,什么万毒掌控之主?无非是为自己能有更多时间和自己师哥厮守更多时而已!“哼,他娘的,这毒还不是那老东西给咱下的!”张展一手拍到傍边的桌子上,为了让他们守住毒谷,竟拿这种破毒禁锢住他们,让他们只能守着这该死的毒花!!
普易没有说话,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自觉的握着手中的玉越发用力,直到手关节有些发白了才低头摊开手中的青白色玉,有意无意的用拇指轻轻摩擦着有些粗糙的玉佩,轻轻扯了嘴角。冰冷的眼中闪过星辉的幽亮,却也只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普易似是无意的说道:“江湖中出现了个杀手楼。”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般。而这小如蚊蚁的声音却是让张展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