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回到值房,他也好奇,这七个人官职身份各不相同,到底这李继隆会找个什么由头把他们凑一块呢?不过料想这事小事应该难不倒他。
转天一早,陆飞早早而起,穿了一身常服,今天不由当值,是个可以尽情折腾的日子,出了府门,两位妻妾送到门外,外面铁捶也早都带着几个亲兵早早等待,也都是一身便服,只是内里暗藏短刃。
铁捶走上台阶道:“大哥,今日不当值,您打算去哪?”
陆飞随便一指街上:“随便走走。”他正要上马时,却见寿伯从院里跑了出来。
“郎君,醉微阁派人来了几好次,说是有个年轻的后生在那等着见您,已经连续去了很多天,那边问您要不要见见。”
醉微阁现在由寿伯在打理,也不用做什么,每逢初一、十五去那收次帐就行了,一月下来也有个上千贯的收入,是他俸禄的好几倍,陆飞知道这收入肯定是少报了,但他也懒得去查那边的帐,赚着那些姑娘们卖皮肉的钱,怎么着这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寿伯的话让陆飞连连敲脑门,失声道:“哎呀,忘了忘了,忘死死的了,行,告诉他,晚上我过去。”
铁捶随口道:“大哥,谁要见你呀?”
陆飞一咂嘴道:“戴雄,就是戴大帅的儿子,先前说好的见个面,我给忘了。”
上了马,一行五六人信马由缰,没有沿府前的金水大街走,而是绕走了边上的巷口,看着这条幽静的小巷,陆飞不禁想起了一件事,当年就是在这里被戴恩的人险些杀掉,也就是在这里他救了白娘子一命,岁月流转,也不知道白娘子现在在哪,是否在蜀国立下了脚,拜托她打听李思思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息了,朔州一别已过去十个月了,她也不来个消息。
内殿直都虞侯驸马都尉石保吉就住在皇城的北面,靠近封丘门,从这里走是最快的一条路。
前行没多久,眼前一座熟悉的大园子映入眼帘,园子四周每隔几十步就站着一名披坚执锐的御林军。
“静园!”陆飞不禁感叹起来,暗道:怎么今天尽是故人涌现。
静园是郑国夫人的府邸,由于她惹恼了天子在这已经被关了近一年了。
在陆飞心里,郑国夫人依然还是那么美丽端庄,她是曾经的李唐国后,是艳压群芳的李唐小周后,是李唐十三卫之一的陆飞的故主,今时今日,可能她早已被人遗忘,没有天子的旨意,她永远都走不出这个园子。
走在静园这一人多高的院墙边上,陆飞很想进去看看她,他现在已经的身份不光是来自后世的陆飞,还是那个忠心丝毫未变的唐宫侍卫,主母蒙尘,他却不能令她脱困,心下惭愧。
“看什么看,静园禁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几名御林军气势汹汹的朝着陆飞等人喝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铁捶别看他猛张飞似的一个人,但他也知道哪些人不能动粗,眼前这群御林军他就不敢惹,小声道:“大哥,走吧,别看了。”
陆飞笑了笑,拔催马而行,待走到园后的偏门处时,远远的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愣愣的站在那,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很快就兴高采烈的朝陆飞走了过来,她衣服穿得很破旧,脸上一没有半点妆容,但穿得很整齐,那不正是小周后的丫鬟蓝儿嘛。
“陆将军!”蓝儿兴奋的喊着。
这边的御林军不多,也没有人在意一个丫鬟,陆飞遂下了马,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又把她拉到一边,道:“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蓝儿深吸一口气,鼓了鼓嘴有些无奈道:“那还能哪样,夫人寄人篱下,能活下来就谢天谢地,飞哥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们,夫人还常常念叨着你呢。”
陆飞心中颇为自责,作为一个郑国夫人以前的仆从,不能为主分忧,实在无地自容,一时神情有些恍惚道:“我西征刚刚回来,夫人,夫人她还好吗?”
蓝儿不觉眼中已是闪烁,喃喃道:“哪里好得了,这静园就是一个大监牢,夫人在里面度日如年,都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身体越来越差,蓝儿没用,没照顾好夫人,飞哥儿能不能帮帮她?”
陆飞一阵苦楚来袭,郑国夫人这事太大,要帮她就得直接和皇帝干架,弄不好一块玩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便叉开话题,指着她手腕上挎的篮子道:“你,你这是?”
蓝儿道:“我出来采买些食物,这些御林军不管我,我能随意走动。”
她伸手揭开篮子上的盖着的布片,就只那么扫了一眼,陆飞是心酸不已,几片发了黄的菜叶,几段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白萝卜。
陆飞指指篮子道:“你就买这些给夫人吃?”
蓝儿咬咬嘴唇,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哽咽道:“我,我这是捡来的。”
“什么?”陆飞都惊呆了,曾经尊贵无比的小周后竟然现在要吃捡来的烂菜叶。
蓝儿道:“两个月前,官家派人来让夫人进宫,夫人抗了旨,之后,之后宫里就再也没人来送供给了,蓝儿实在是没办法,以前唐宫里降宋的老人都不肯接济我们,我”蓝儿百感交集,泣不成声。
陆飞无言以对,没想到郑国夫人竟然敢抗旨,官家能容得了她?只怕是想活活的饿死她。
陆飞现在帮不了她,只能在身上摸索着,想拿些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