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对于曹秀才的所作所为,李太平并不生气,他十分理解!
任莹莹与周止若看起来,的确是窈窕淑女。
只是……
对于曹秀才的装逼勾搭,两女都只是淡淡的一笑。
周止若并不通书画之道,所以她请教了,“姐姐,小妹才疏学浅,不通书画之道,看不出好坏来,这幅画很好吗?姐姐精湛此道,可否说说曹秀才的这副画,为小妹解惑?”
周止若没有理会曹秀才!
任莹莹微微一笑,美目一瞥画作,十分不屑的说道:“这幅画……”
这位文艺女青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要命的是,她丫还是大魔头任我横的女儿,性子魔性得很!一开口,就是一通狂喷,那幅画是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好,到处都是问题,还说的相当有道理!
她是对周止若说的,也没搭理曹秀才!
但是她说的话,却令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曹秀才当然也听见了。
这位装逼哥见自己的画,被人喷的体无完肤,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
他丫装逼装挫了!
周止若道:“原来这画,这么不堪呀!”
任莹莹道:“普普通通,不登大雅之堂。”
周止若道:“那就不要留着了!”她柔白细腻的右手忽然伸出,小指尖在画上眼花缭乱的划过,长袖一挥,那幅画,已经化作片片纸屑飞舞!
众人见着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
飞舞纸屑,如鹅毛大雪一般!
置身在大雪中的曹秀才,被吓得后退两步,脚下一绊,骇然跌倒!
两女目露嘲讽之色!仿佛在说:“就你丫这货色,还敢来泡老娘?”
“哈哈哈哈!~”李太平见此情景,不由畅怀大笑了四声,随即,摇头晃脑,感慨万千道:“古之儒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提笔能安天下,跨马能定乾坤!今之儒者,舞文弄墨,自以为得!见小技,而骇破心胆,手无缚鸡之力!唉唉唉!~”
长吁短叹!
众人见他卓尔不凡,皆以为奇!
听他说话,亦兀自默然!
扬州,看似繁花似锦,可就在不到三十年前,这里还被刀兵屠戮过!!!
汉人是勤劳、聪慧的,可就是健忘得很!
三十年来,他们从废墟上重建了城池,繁衍了人口,扬州重又兴旺发达了!
可是,就在这兴旺发达中,这里的人,亦沉沦于醉生梦死之中!
数年前,金陵城中,曾有一意气书生,在某酒楼上题诗:“山外青山楼外楼,金陵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宁州做汴州!”
这首诗,是说金陵的人,沉沦在繁华之中,忘记了过去的屈辱,忘记了自强,忘记了……!这诗用来形容扬州人,也同样适用!
放眼大应王朝,又有哪里不适用这首诗呢?
自汉武帝后,汉人王朝,便独尊儒家,大应王朝也不例外!
而看今天之儒生,如此不堪,如何能保卫这山河呢?如何能护卫这黎民呢?又如何能治理的好这天下呢?
生民在这国家,又如何有安全感呢?没有安全感,又管不了,又能怎么办呢?唉,只能醉生梦死了!
“我们走吧。”李太平对两女说道,然后背着手,一副悲天悯人、心忧天下之态,落寞的离开,两女跟在他身后。
众人的心,都很沉重,默默的让开了道,目送他们离去。
李太平的心,也十分沉重!——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任莹莹跟上两步,瞧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有“驱逐异族,夺回山河,拯救苍生”的大志向,可是,如今晋骥之地,被女真人的大鑫王朝强占,大鑫王朝兵强马壮……
“李大哥。”任莹莹忽然叫道。
“嗯?”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以及我们曌天神教,都会全力拥护你的!”她坚定的说道!
李太平见她神情坚决,心中不由十分感动,同时亦感到莫名的愧疚。
她在他心中,本来只是一枚利用的棋子啊!
他伸出右手,牵住了她的右手,衣衫长袖落下,遮住了他(她)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周止若落在他(她)们身后,醋意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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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府。
晚上。
晚宴依旧热闹。
晚宴后。
一切按计划施行。
李太平去了花如林书房,只花如林、宋如归两人在。
他们给他带上了铁鞋恶盗的鬼面面具,他们给他穿上了沉重的铁鞋,他们给他穿上了黑色的夜行服!
一个外表看起来,和铁鞋恶盗一般无二的假铁鞋恶盗,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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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很好。
院子中。
陆晓凤正和花满庭背靠背坐着,品味美酒!
一壶酒,两人喝。
陆晓凤喝一口,递给花满庭,花满庭又喝一口,然后又递给陆晓凤。
月色幽静,照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他们在笑谈。——主要是陆晓凤在说。
他走南闯北,见闻广博,遇到的有趣人、有趣事,很多!
花满庭微笑着,温顺的静静的听着,他从不打断他!
陆晓凤说的兴致盎然,他有几个好朋友,但是没有谁像花满庭这样,愿意听他唠唠叨叨!
西门雪,性子冰冷,喜欢僻静,当然不会听他唠叨。
司空星,额,那家伙插科打诨,比陆晓凤好会说!陆晓凤说一句,他就要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