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慢悠长,是暖的,又有些发痒,正好就在脸颊边。

漠寒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这种心猿意马的感觉来的可不是时候。

但总共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再躲就跌出去了。于是他只好瞎想,还好这地方不矮,不不,还好他跟梁先生都一般高,不然换了迟素斋肯定要半哈着腰,那还不难受死?这根本是只有站的地方,没坐的空隙啊。

他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就越感觉到那呼吸的触感格外清晰。

却没有声音,间或的时间也悠长,内功练到绝顶的高手几乎都是这样,不过这样却更使漠寒觉得格外难熬,山野里死寂一片,山雨欲来,除了枝叶越来越缓慢的哗啦声响,漠寒听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音= =他真的囧了,自鼻血之后,又一次咒骂九州拟真度这么高干嘛?

——其实你心跳得再响,别人也不可能听见的安啦,除非那是完全隔绝声音的小黑屋。

不过因为挨得实在太近,谢紫衣也觉得漠寒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正有点不解,外面猛地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在石块上的密集声音。

暴雨来得非常迅速,很快立足之处都被风卷着雨隐隐潮氤了一片,虽然漆黑一片,不过武林高手的目力不是假的,立刻瞥见漠寒的肩膀上都全湿透了。

他伸手将漠寒拉进来,果不其然,某人背后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后面头发更是灰扑扑的全部是树叶泥土啥的,估计是刚才狂风吹的。

“你这是…”

谢紫衣皱眉,本来是想问漠寒,何必如此,但漠寒却因为被他这一拉,被地上的一块凸起的土块绊了下,赶紧伸手一扶岩壁稳住,空隙太小他不是敢随便动的,却恰好谢紫衣侧头与他说话,这一下,左边脸颊恰好擦了上去。

两人同时一怔。

啥那间,一道闪电划过天幕,将周围照得纤毫尽显的那一秒!

苍白的光为眼前近在咫尺的人面容晕上一层暧昧的色泽,然后又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里。

温软有些冰凉的触感——漠寒觉得那半边脸都僵掉了。

轰隆一声巨响,雷霆紧接着电光到了。

谢紫衣这才下意识略微后仰,让了开去,觉得这感觉霎是古怪,手指一抹,顿时醒悟过来,立刻再次用手背蹭抹了一下,然后谢紫衣看着漠寒蓦然看来的写满了受伤难受意味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说:“下一次再有这种不小心的时候,至少把你的脸洗干净。”

碰到的全是灰有木有?

“……”

漠寒简直要蹲墙角去,因为风太大被吹一头一脸灰土的人你桑不起=皿=

“赶明个我一定参加那啥植树造林遏制沙尘暴的活动…”漠寒胡言乱语着,外面雷声隆隆,电光也一道接一道的亮起,他却不敢在侧头,准确来说连动都不敢动,因为左半边身体几乎都是贴在谢紫衣身上的。于是他真不知道该感谢这场雨还是纠结眼下的处境。

脸上刚才那一块像是火烧似的烫,温度越来越高。

当然不可能是不好意思,而是冲动啊,心猿意马一过了火,当然面红气躁,漠寒都开始默念玄岳绵劲心法了,后来一想不对啊,静心不能,这不是要走火入魔么,赶紧停下。

先前因为漠寒被挪位置,没了遮风挡雨的。雨又太大,脚边的水很快汇聚,浅浅没到了脚背,干树枝虽然放在最靠里面的石头上,不过这潮气熏染下,估计是没用了。漠寒伸手拽过野菜叶子,就着门口的大雨开始洗上面的泥巴。

谢紫衣不想嫌弃他的,但还是忍不住说:

“这东西,你自己吃就成了。”

有种人,是宁可饿着,也不肯吃奇怪东西的。

“我吃这个干吗?”漠寒奇怪的反问。

“……”

“我先前在鸣翠馆,你听琴喝酒的时候,我已经补充过生命值了啊,我内功已经很不错了一路走下来没啥要补的——哦!”漠寒继续洗野菜,掩饰尴尬的瞎搭,“你是指我现在呀?我就是找点事做!!”

真正要吃饭的是他现实中的那个胃呀,垂泪。

但雨下得这么大,他要是直接下线走人,也太不好了。

总有种心神不定的感觉,漠寒抓着野菜的手臂都被雨浇得湿漉漉的,他有点纳闷,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先觉得忘记了啥,后来想起是迟素斋,现在怎么又感觉很不好?也是忘掉啥重要事的难受劲。

可能是梁先生在身边吧。

漠寒仰头看外面。

天地间一片茫茫的水雾,雨实在太大了。进九州以来,可能是季节又或者地点的原因,还没见下过这么大雨的时候呢,每次走江湖的路上要躲雨都是直接下线,又或者找个妥帖的人家请n照顾那个婴儿,狄焚雪就更好,都是非好客栈不住的,也就是最初跟悬微真人去武当的时候,淋了过几场雨吧。不过那已经是秋天了,九州的九月就跟现实的十月一样,哪里还会有啥倾盆大雨。

等等!

谢紫衣漠寒同时抬头上望。

纵然暴雨不歇,雷声隆隆,他们还是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就在头顶上,越来越响。

谢紫衣还没分辨出是什么,漠寒已经陡然色变,一把拉住谢紫衣的手,没命的飞窜出去,轻功卓绝也不是f1赛车,没有1秒就能达到多少码的超快速度,轻功只是能让你身法灵活,在一个区域内幽灵似的忽隐忽现而已,所以那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伴随的轰然雷响——

谢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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