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姐姐才幡然醒悟——她这些年所忍的、所坚持的一切,原来在别人眼里——比屁还轻。

夜晚,当校长在毕业典礼上讲话的时候,姐姐拉着妹妹的袖子闯进了大堂。

众人震惊了,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热闹。

校长赶忙喊保安封锁,然而平时温吞的姐姐却抓着学士服跑上台,夺过了校长的话筒,骂了句“狗屁的大学!我妹妹从来学不会你们那些腌臜人干下的腌臜事!”

说完,她将沾满妹妹泪水的学士服扔在台上,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脚。

“我们不要什么狗屁毕业证!”

寂静……

现场死一般地寂静,然而在寂静之后,却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欢呼与口哨声!

妹妹捂着嘴巴哭泣,上台搀扶着自己跛腿的姐姐。

任谁也没想到,这个逆来顺受了大半辈子,连偷掉自家菜摊上的菜的小偷都不敢追的大姐,竟然会在一帮自诩文化人的面前爆发了!

在雷动般的掌声中,姐姐被送进了公安局。

出来后,她在妹妹的陪同下,跟丈夫离了婚。两人从此住在一起,相依为命。

妹妹后来有了孩子,成为了一位作家,她却依旧在菜市场劳作着。轻松而快乐。只不过,才三十多岁的她,却衰老得看起来像五十岁。

……

在六十岁的时候,她因为癌症去世了……

而电影的画面就结束在姐妹俩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这部电影讲述了两个女人的半辈子,一个出生农村,受尽压迫,最后却挑战权威;另一个出生城市,曾遭遇过堕落,最终却收获了温情与幸福。

她们有着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背景,分别展示了各自的成长。可以说从电影开始到结束,她们的人物形象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升华。

当年这部电影进行一经试映,便引起了不少业内人士的特别关注,后来更是成为当年新蕊电影奖争夺者行列中的一匹强劲的黑马。

事实证明,这部电影的确对得起大家对它的期望,因为它一连斩获了多个电影奖项。

而当时初出茅庐、踌躇满志的赵宜文更觉得自己就是新蕊最佳新人奖的唯一得主。

她从小便是家里的宝贝女儿,学校的三好学生,大学里的社团新星。她每时每刻都站在聚光灯下,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夺目光彩。

而且她自认在电影里面也豁出去演了,演技也爆发过不少次,难不成连一座新人奖的奖座她都拿不到?

呵,笑话。

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因为那个她志在必得的奖项,最终却落到了应如水的手里。

这让她怎能不恨!

当天晚上剧组大摆庆功宴的时候,她坐在酒席的角落里,冷眼看着那些平时和自己吃喝玩乐的同事,纷纷都跑到应如水的身旁去巴结了……

——这让她怎能不恨!

嫉妒就像被架在火堆上炙烤的危险品,时间久了,也不知道在哪一秒会爆炸。

赵宜文心里也越来越绷不住了。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她终于露出了心中最邪恶的那一面——给应如水下药,并且将她送到了钱久的床上。

……

应如水无奈一笑,从回忆里逃脱出来。

谁会相信,在戏里面相亲相爱的姐妹,在现实中竟然发生过如此不堪的事。

一想到她在剧中饰演的大姐,应如水越发觉得,以后不能一味逃避了。

有时候,好人也需要一点硬气与手段。

“如水你醒了……”床尾的关悦突然睁开惺忪的睡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醒了?!”

关悦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就像一只毛发蓬松的大狗。她张开四肢,手脚并用,脚下发力,一下子往应如水身上扑了过去。

“关悦?”应如水在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关悦这样突然的动作:“你不会哭了吧?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关悦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她摇摇头,将应如水抱得更加紧了。

“好啦……”应如水将手指缓缓穿过关悦的发隙,温温柔柔的,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听话好不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在一起,时空仿佛是静止的一般。

好几分钟后,关悦才在应如水的耳边呐呐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赵宜文的事情?”

“我......”应如水一时语塞,竟也说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可能当时我还没重新遇见赵宜文,所以没怎么提她。”

“是吗?”关悦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或是因为其他什么,今天的声调特别绵:“如水,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女朋友当得特别不够格,特别没用啊?”

“为什么会这样说自己?”应如水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关悦的声音无比低落:“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昨天那么危险,我却没有守在你身边.......”

应如水笑了,声音如清脆的铃铛一般:“你又没有超能力,怎么能随时随地守在我身边呢?”

关悦依旧在自责,不肯放过自己:“但是陈萌就能守在你身边。”

“哦。原来你是在吃陈萌的醋。”应如水陈述事实。

“对!”关悦开始耍起了赖皮:“我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就开始嫉妒了!她明明只是一个助理,却做什么事都比我这个正牌恋人更加周全!”

看着突然返老还童变成**吃醋的关悦,应如水依旧充满了耐心:“你知道你什么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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