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甚么人?”衙役嗤笑道,“你莫要以为你装出这副无辜模样,我便不知是你杀了落云楼的云翎姑娘。”
周锦书辩白道:“云翎姑娘?我连识都不识得,如何会与她有仇怨,又为何要杀了她?”
那衙役却是不理会周锦书的这番辨白,伸手将他制住,道:“云翎姑娘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你也下得去手,你今日定要同我去官府走一遭。”
周锦书挣了半日,挣脱不得,只得由衙役押了去。
沈已墨扫了眼三人的背影,又低首去看周锦书的画,那画上上位者与接受者的结合处平白染上了墨汁。
“着实是可惜了。”沈已墨低叹一声,也跟着出了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几只小虫,发文前捉了几遍竟然没捉出来,怕改了再被拉去网审,就不改了,见谅。
继续走剧情线
第51章 第三劫·第四章
落云楼位于柳条巷子,柳条巷子是黎州出了名的烟花之地,青楼楚馆众多,落云楼在其中并不出名,但落云楼的云翎姑娘却是柳条巷子排得上号的美人。
这云翎姑娘是一个时辰又一刻前被发现死在自己闺房的。
现下第一个发现云翎姑娘尸体的春咲由一衙役带着去了县衙,而云翎姑娘的尸身并未有人动过,旁边俩个衙役守着,静待县令与仵作前来。
时至申时,刺眼的阳光从雕花的窗户洒进来,恰巧将云翎姑娘的尸身笼了个结结实实。
云翎姑娘生得娇俏动人,五官无一处不美,身形也是凹凸有致。她的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匕首是普通的样式,从破口处流出来的血已呈暗红色,或凝在了浅粉色的缎子上,或附在了地面上。
云翎姑娘虽已死透了,但由于死去不久,肌肤还柔软着,亦未生尸斑,且神态安详,瞧起来仿若睡着了一般,被阳光一笼,容颜秀丽,肌肤细致,几乎直逼她一年前当上落云楼花魁那一日的风姿。
守着云翎姑娘的中年衙役撇撇嘴道:“未料到这云翎姑娘竟死了,真乃红颜薄命。”
旁的年轻衙役道:“烟花女子尽会哄人开心、骗人银两,保不准是哪个恩客被骗光了家财,又被一脚踢开,心有不甘······”
突地,有人接话道:“心有不甘,索性将人杀了出气么?”
这把声音温温柔柔的,如最为和煦的春风,打在俩人耳畔。
俩人循声而去,来人是个年轻男子,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质地良好的缎子被风吹拂着,衬得他飘然欲仙。他的眉眼更是精致难得,直把躺在地上的云翎姑娘比作了俗物。
来人嘴角含着一点笑意,走到云翎姑娘的尸身前,蹲下身来,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手势轻柔,仿若抚摸的不是一具尸身,而是心爱的情人。
他将尸体查看了一番,又仰首问道:“仵作在何处?”
俩衙役尽数被他的容貌怔住了,一时反应不及,半晌,那年轻衙役方道:“应当快来了罢。”
约莫半盏茶后,仵作总算是来了,仵作身旁的县令乍见倚在窗边的月白色衣衫的男子,又惊又喜地道:“沈公子,你为何在此处?”
沈已墨回首笑道:“崔大人,许久未见,却原来你被调来这黎州了么?”
崔云思生得俊朗,二十出头的年纪,他原是藏霞山下一县城的县令,与沈已墨有些交情,但却并不知晓沈已墨乃是妖物。
崔云思许久未见沈已墨,细细端详了一番,问道:“沈公子是与时公子一道来的黎州么?”
崔云思所提及的时公子,唤作时绛,是天上一上仙,沈已墨便是托了他才得以重生一回。
时绛住在藏霞山上,而沈已墨的原身则是藏霞山上的一株翠竹。
沈已墨闻言,便忆起了时绛与他临别时的那句话“阿墨,这一世,你死时,我来送你,为你烧些纸钱罢。”
此时,离沈已墨的死期还有许久,他含笑道:“时公子应当与出白在一处罢。我是与另一位公子一道游历,听闻逐星楼的剪云斫鱼羹好吃得紧,才特意来的黎州。”
崔云思不再与沈已墨闲话,肃然地道:“沈公子,此处乃是凶案现场,你来黎州不稀奇,但为何在此处?”
沈已墨方要答话,那仵作已验完尸,走到崔云思身旁,瞥了两眼沈已墨,欲言又止。
沈已墨却不避开,反是问道:“云翎姑娘的死可是心口的那把匕首所致?”
仵作瞧着崔云思,见崔云思颔首,才答道:“据我初步判断她心口的伤便是致命伤,不过还是得做过解刨才能定论。”
沈已墨谢过仵作,便别了崔云思,回了客栈去。
沈已墨一回客栈,立刻上楼去敲了季琢的房门。
季琢已打完坐,正取了本《冲虚经》翻着,听闻敲门声,手指关节敲了下桌案,那房门便应声开了。
沈已墨进得房间,凑到季琢身侧,捉了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左上腹。
季琢知晓他是为了春宫图出的门,眼下却两手空空,只疑惑了一霎,并不发问,收回手,又翻了一页《冲虚经》,才抬眼淡淡地道:“你想作甚么?”
沈已墨低低地笑了一声,狭促地道:“你以为我要作甚么?”
眼前的沈已墨眼底蕴着勾人的雾气,季琢一时语塞,片刻后,摇首道:“我不知你要作甚么。”
沈已墨故意以嘴唇擦过季琢的耳廓,而后在季琢面前坐了,无辜地道:“你可莫要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