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骗人的。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样的天,一样的地,偏偏什么都一模一样,还没有爹和‘鼠剩’。”

宋观提醒他:“‘鼠剩’已经被我送走了。”

胖龙想起这茬,呆住不说话。

宋观双手扶住了小龙的肩膀,将人从自己怀里推出去:“孩子长大了,总有一天是要和父母分别的。我养你这些年,如今不过是我俩之间分别的时日刚好到了而已。你也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是个小大人。不能哭哭啼啼的,高高兴兴地说再见不好吗?”

小龙怔在那儿。宋观把小龙推出去之后,抬头往朱雀那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神色有些难辨,也不知是何意。宋观看到了,不甚在意地向朱雀道:“你还不把人带走吗?”

朱雀目光落在宋观身上,审视意味极重,半晌过后这才嘴角一勾,笑了一下:“多谢。”

小龙失魂落魄的,被朱雀抱起来也没什么反应。直到人都已经被抱出大门口了,这才大叫起来:“爹!爹!”

宋观只当没听见。

夜里胡乱吃了点果子果腹,也没生火,临睡前用凉水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宋观正要上床休息,就听到有什么在挠自家窗子木头的声音。

侧脸听了一会儿,大约猜到来人是谁,宋观因没有想见对方的心思,索性就装睡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但窗外头的那位实在不依不挠,闹了约摸半个时辰还有得多,指甲刮木声让人身上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圈,宋观终于“唰”一下掀开了被子,面无表情地搬着小凳子走到了窗子那儿,踮脚踩上去之后,“哐”一把打开了窗。

窗外的大白猫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原本还扒拉着窗台的,受到惊吓之后,他顿时往外弹出了一米还有得多。

宋观看着怂怂的白猫,一时也无语,他按着窗子边沿,问对方:“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大白猫瞪着眼,有点惊魂未定的意思,片刻后,他回复了气焰。迈着称得上“气焰嚣张”四字的猫步,鸦九君重新靠近窗台,昂着猫头,甩掉了原本的惊吓之色,一脸倨傲地道:“观哥儿!你反了你!我叫你那么久!你居然敢不开门?!”

宋观:“你敲的是窗。”

大猫滞了一下,哼道:“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就是没有给我开,你认不认?”

这白猫再大,也变不成豹子去,原型也就那么点高,所以宋观手撑在窗沿处,低了头看大猫:“折腾了半小时,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鸦九君很受不了宋观这个神情。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以前不是。可等他再来找他的时候,对方不知何时,就在他不知晓的时候,成了这么个模样。他太讨厌这个表情了。太讨厌这个人如今跟自己说话时候的样子了。不温不火的,以一种仿佛陌生人之间的疏远有礼对待他。这个人以前看见自己的时候,总是很局促,不是吗?小家子气的扭捏,动不动就脸红,他那时候还总是嘲笑他。

可是现在这个人看见自己再也不会脸红了。他对他发脾气,这个人也不会再哄着。只是那样居高临下的,用一副像是个大人看着胡闹小孩儿一样的神色看着他。每次同他说话都胜似敷衍。态度冷淡得几乎像是要生出一点轻视来。他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太多。

猫爪子无意识地刨着地上的土,鸦九君将自己蹲着的地方扒拉得乱七八糟的,杂草全都连根拔起。

宋观站在窗口看鸦九君的猫脑壳:“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睡了。”

鸦九君大叫:“等等!”

宋观作势关窗的手一顿:“什么?”

别别扭扭地将自己跟前的青草全都用爪子拍扁,鸦九君道:“你就没什么同我说的吗?”

宋观:“……”

故意的,宋观问:“‘鼠剩’在你那儿还好吗?”

鸦九君一直低着的猫脑袋抬起来,大怒:“谁让你问他的事儿了!”

宋观“哦”了一声:“那我没别的要问了。”

说完就把窗关上。

窗外的鸦九君被气到喵喵直叫:“宋观你给我滚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本来宋观不想再理对方的,只是转念又想起来,小白虎现在养在对方那儿,万一对方气得不行,回去迁怒小白虎怎么办。遂又开窗,这回倒是比之前耐心多了:“你来是要问我白天的事吧?”

大白猫一双猫儿眼盯着宋观看,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道:“谁说我要关心你了?”

宋观道:“白天来了个神君,气势看着吓人了点,其他倒是也没做什么,只是将‘长虫’带走了,说是故人相认。反正我也拦不住,除了好言相送也没别的选择了,只盼这位神君日后好生照顾‘长虫’。”

鸦九君望着宋观没说出话来。

宋观道:“我也差不多要休息了,你不回去吗?”

大猫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坐立难安,他焦躁地踩着猫步走到窗口,最后身子立起来,问的却是一句:“你是不是之前想把‘长虫’托给羊大娘?”

宋观拍了拍这颗近在咫尺的猫脑袋,倒是没回答鸦九君的这个问题,只说:“你该回去了。小叔要担心你的。”

要换成其他时候,被如此当阿猫阿狗似的拍脑袋,鸦九君肯定要暴跳如雷,可这会儿他居然也忍了。然而欲言又止的还没吐出个所以然来,宋观就冲他一点头,一脸白开水般的不温不火神色,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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