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了碾作脚下的黄泥。

也许,她死了……温禧坐下来,又喝了一口黑咖啡,脑子里的那些断了线的思路扰乱了温禧的视线,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吴的车已经开到别墅里。

吴洱善拉着庄湄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她本想带着庄湄一起去露台上给温禧一个惊喜,庄湄却挣开了她的走,一溜烟的跑到楼上去了。

“你早晚要认识她了,她那人,就是一张冰块脸,其实人非常好的。”吴对着消失在楼梯口的庄湄小声说道,她又唤了好几声,庄湄仍是不愿意下来和她一起见客。

锁上房门的庄湄心跳的飞快,她侧耳一听,吴已经不唤她了,可能她已经去见温禧了。

庄湄走进洗手间,轻轻的用温水洗了一把脸,她本想揭开头巾,可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旧抬手将自己的半张脸都围了起来。

吴洱善踮起脚尖,像个抹油的小老鼠一样,一不留神滑倒在温禧的后背上。

正在沉思中的温禧被吓了一跳,她先是习惯性的扶了调皮的吴洱善一把,后又看向吴的身后,“……你,你们回来了?”

她极力稳住情绪,“她呢?”

“你不是来见我的吗?她害羞,躲到楼上去了。”

“是的,我是来见你的。”

“是给我送贺礼的吗?”吴好奇的睁大眼睛,温禧说:“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和谁结婚?……刚才我听你的管家说,你要和一个孩子结婚。”

“嘘嘘,和孩子结婚是犯法的。你不要给我扣这个帽子,她已经成年了。”

“成年?”吴的话,好像是坐实了,那位坊间盛传的吴小夫人确实是年纪很小。这听在温禧耳朵里,简直与丧钟无异,她脸色一片灰败,抬手就拉住吴的衬衫领子,“那么她去哪儿了?她呢?”

“她在楼上啊。”吴不明白为什么温禧的眸子里有微微窜起来的怒火,“你说谁啊?”

“还能有谁。那位,你在我那边认识的庄湄啊?她去了哪儿,她不是和你一道来京城了吗?人呢,你把她弄去哪儿了?”

“哦……她呀,她……”

吴躲闪的神色更令温禧心惊,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她去哪儿吗?”

“我不知道……飞机落地的时候,她就不见了。我就……找不到她。”

“你一定在和我开玩笑。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她?你又不认识她。”

“她不见了。你不去找她,你反而,这么快就结婚了?我看你很高兴,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她吗?哪怕是短暂的相遇,哪怕是露水情缘,难道你……”温禧不再说话,她就这么满眼怒火的盯着吴,直到吴张嘴又要说什么时,温禧才松开手,“她的事情,当然不关我的事。杨梵说他见不得南方姑娘到北方来受罪,我也见不得。”

老实说,吴洱善已经被温禧的神情和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快站不住脚了,她想要说出真相,可是又觉得,这是她和她的小夫人的秘密,是她的家务事,她不能这样对任何人和盘托出,即便对象是温禧,或者詹半壁,她也不能说。

“也许她现在在别的什么地方,过得很好呢。”吴咬紧下唇,含糊不清的说。

温禧木然的点点头。

“洱善,你怎么能变卦的这么快呢?我以为,你是和那位庄湄小姐结婚?”

“托了那位庄湄小姐的福,认识她后,我的运气变得更好了,于是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小夫人。”

吴接着编了下去,她察觉到温禧的呼吸随着她的话起伏不定,她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而此刻,庄湄早已下了楼,她躲在一株巨型兰花的身后,窥探着露台上的情形。

从一串串花瓣里看过去,温禧好像和吴洱善起了争执,温禧甚至差点要动手打吴,但是她没有,只是目光哀伤的坐在那里。

乌云已经完全占领了整片天空,露台上光线晦暗不明,温禧和吴洱善的脸都愈发看不清神情,庄湄只知道她们在小声交谈,至于谈什么,就连唇语也读不真切。

庄湄揉揉眼睛,稍微挪了几步,离露台又近了一些。

她没观察多久,温禧就站起来,似乎是已经准备离开了。

——吴洱善面色为难的看着误会重重的温禧,最糟糕的是,这误会是她亲口编出来的,她很少拿故事去糊弄朋友,尤其是最好的朋友,她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说过什么谎话,此刻,吴甚至觉得她真的是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

有什么可以补救吗?吴舔了舔说得发干的嘴唇,不,还不是时候。

“你这就要走吗?难道,你不要看看我的小夫人吗?”

温禧摇摇头,转念一想,她又问:“她今年多大,是谁家的孩子?”

“她已经满16岁了,是我的远房表亲。”吴不得不说出父母早就为她们的婚姻准备好的一翻说辞,她正要说出她的名字,温禧摆摆手,“最终,你还是听了你父母的话,娶了自家的人。”

吴不得不点头,温禧本想张开双臂抱一抱吴洱善,但是她双臂僵硬,根本摆不出一个友好祝福的样子,她转过身去,打眼就看到那兰花身后站着一个细弱娇小的白色身影。

一道惊雷从天际划过,酝酿已久的雨从天际洒落。

又一道惊雷的光划破那藏匿的小人儿,没有方向的疾风猛地叩开紧闭的窗,那风像是无名的手,就这么催开了围在那小人儿脸上的头巾!

温禧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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