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说:“……你当我脑子烧傻了听不出语调?”

系统冷笑,说:“是的呢,宝贝,你怎么没烧傻呢?要是有刀子我早就抄起过来捅死你了,乖乖走剧情吧,您哪!”

楚歌万万没想到系统是这么个反应,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还等着系统夸他有思想觉悟,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下战场,为了社会主义和谐事业愿意献出宝贵的生命呢,结果居然说要捅死他?

唉,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啊!

谁能给他一点春天般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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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威胁要抄刀子捅死他后就彻底消失了,只有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响着,证明着系统的存在。楚歌简直不知道系统打了多少张条子,撕了这么久都还没撕完。

要是别的也就算了,问题是这撕纸的声音贼瘆人的,就像尖锐的指甲在年久失修的木门上来回擦刮,刺耳得令人倒牙。最要命的是还直接作用在他的脑海里,二重奏似的,无限度放大。

听了老半天,楚歌觉着自己脑仁儿又开始作疼了。

高温呢?方烛小朋友的沉沦杀戮爱心大套餐呢?!

先时和系统东拉西扯时还没发现,楚歌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烛的精神力似乎悄无声息的安静了。自从上一次发作之后,他的精神力火山停止了爆发,没声没息,也不知道是在积攒力量,还是彻底地休眠。

希望是熬过去了吧。

楚歌默念着,紧贴方烛的额头,轻车熟路地将精神力探入。这一次,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长驱直入,方烛的精神力世界一览无余。

眼前是一幅火山喷发后的景象,宛如世界末日。通红的岩浆沿着山脊缓缓流淌,逐渐冷却在铅灰色的彤云之下,宛如狰狞且丑陋的伤疤。半空中弥散着大量的尘土与细粒,浓烟滚滚,除了浓郁到几乎发黑的赤红熔浆,几乎看不到别的亮色。

大概是先前的高温锻炼了他的忍耐能力,以至于楚歌面对这地狱般的高温也没有任何不适应,想想,之前可是直接灼烧在他的精神力上。楚歌用精神力碰了碰流淌的岩浆,居然还觉得暖融融的。

这该不会被烧成高温材料了吧……

楚歌在脑海里呼唤系统:“方烛这是精神力暴走被压制下去了?”

大概因为是正事儿,系统总算停止撕纸了,问:“具体什么情况,我没法感受到他的精神力。”

楚歌没含糊,仔仔细细地将眼前整个景象都描述了一遍,系统沉吟了一下,回答他:“差不多没问题了。”

这个回答让心忧小命的楚歌深深的觉得不靠谱:“……你教我半天把精神力砸下去,然后告诉我差不多?”

系统说:“要不这样,你跳下去看看?”

楚歌:“…………”你这样怂恿我找死真的没问题吗。

他本来只是自己在心里吐槽的,结果系统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说:“反正你接下来和死了也差不多了。”

楚歌:“………………”

卧槽,这句话是什么个意思啊!信息量真心有点大啊!

不会下一秒方烛就暴起,哭诉李曼成的爪子玷污了他纯洁无暇的躯体,直接把皮撕吧撕吧做标本了吧!

楚歌战战兢兢:“我知道错了,我不会下一秒就死了吧。”

系统十分温柔:“不会的呢,好好享受你的剧情吧,乖。”

楚歌:“………………”这种越来越糟糕的预感是怎么回事哇!

但任凭他怎么问系统,系统也不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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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原本是想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但他的身体实在是太疲劳了。先是在荒野里爬了半路,后来又背了个活人上山,进山洞休整没多久,还被迫被烧了精神力。真是到了人困体乏的程度,眼皮子不住打架,一点追问的念头完全阻拦不住他,眼皮子一搭,就直接陷入了梦乡。

大概是因为先前被火山的高温给烧怕了,楚歌梦到了一片连绵不绝的暴雨,哗啦哗啦一直下着,没有停歇。雨水隔绝了一切高温,仿佛洗涤净了一切烟尘与烦恼,冲刷走了废土与伤痕。万物生机都被促发,莺语呢喃,芳草新绿,一切都蓬勃而又美好。

楚歌从春数到秋,又从冬数到夏,这个世界的雨水似乎永无尽头,流向了无法被填满的沟壑,汇聚成一汪碧蓝的湖水,千丈也不见底。

天空里响起沉闷滚雷声,仿佛不知名的信号,不知何处的茅屋轰地一下塌了,他回过头,就看到了一双刺目的眼睛,暗夜里殷红如血,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朝他走来。

楚歌:“………………”

他彻底被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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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从梦里醒来后整个人都是懵比的:“卧槽,统子,我做噩梦了你知道吗?”

系统心想以之前精神力被烧成的那个蜷曲态,不做噩梦才不正常。但他也不好打击宿主,于是问:“什么噩梦,很可怕吗?”

楚歌说:“特别特别吓人!吓死宝宝了!”

系统:“……………………”他怀疑先前是不是判断错了宿主已经被烧成傻子了。

其实不肯紧急登出执意留在这个世界就够傻的了。

唉。

自从挑了这个宿主,系统就感觉自己叹气特别多。

楚歌完全不知道系统的想法,还一个劲地问:“统子,你咋不安慰我呢,员工的身心健康需要保护的啊。”

系统深吸一口气,强行控制住他听到这个称呼后,产生的原本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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