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封闭的疗养,伤好后,他就被送出了国,走之前他偷偷跟小哥打听过,梁混蛋根本就没有打听过自己的下落。

他很失落,特别失落,在国外又孤单,他逐渐地开始放纵自己,向不同的人汲取温暖,却不愿意付出。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人海茫茫,他没想过会和这混蛋有再相遇的一天。

也没有想过,一见到他,迸发的喜悦竟将所有的愤恨不满怨气压倒。

即使这样,双目相对,傻兮兮地牵着手,他都觉得很开心。

所以他觉得自己病得实在太严重了。

***

文森送走了陆崎夫妇俩,这俩人接下来要去欧洲度蜜月。

文森并不急着回美国,他好歹是z大的客座教授,怎么也要过个场,露几次面,而且,他也想问问程柏,还要不要跟他一起回美国?

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下去,陆师兄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他是顾及自己的面子,毕竟他伤得不轻,程柏还跑了。

没有人看见凶手。

更糟糕的是程柏还回了陆师兄的电话,他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当然没事儿。

有事的是他而已。

师兄以为他俩在闹矛盾,还劝他不要太生气,程柏一向很任性,脾气也暴虐,你既然喜欢他就包容巴拉巴拉。

文森想不通,他与程柏相遇在少年时期,这么多年来,程柏身边有过什么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敢肯定,他从来没见过这个醉汉。

文森情绪低落地开车回了酒店,他和程柏的行李都在这里,他想等他,问个为什么?

天空应景地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文森觉得自己悲催透顶。

文森问了服务台,他隔壁房间的客人依然没有回来。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叫了几瓶酒。

清洁服务人员推着清洗车路过身边,文森眼角瞄见什么东西,他有些疑惑。

就在对方要进电梯的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连忙抓住对方的胳膊。

“先……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清洁服务人员是个三十来岁瘦弱的妇女,她神情慌乱。

“我要向经理投诉,你居然偷客人的东西。”文森盯着对方的脖子,绷着脸道。

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坠有一大半落在衣服里,但是紧紧凭着露出的半个佛头,文森就敢肯定这个金佛是她偷来的。

因为这个金佛是新娘丁婉容的。

是他送给新娘丁婉容的。

他是z大的荣誉教授,偶尔也会回国,丁爷爷是z大的老教授了,丁婉容也在学校里工作,两人算是认识。

后来丁婉容成为陆崎的女朋友,他当时还觉得这世界真小。

程柏到的第二天,上午他去了z大,碰见了丁婉容,就聊了几句,期间还和一个莽撞的小平头撞了一下。

文森见她快结婚了还精神恍惚,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他她老做噩梦,不管是吃药还是求平安符都没有用。

文森有个叔公,是个老和尚,是佛教协会的长老,他身上有的是开光的东西,有事也送给朋友,他就同以往一样随手送了个金佛给丁婉容。

第二天,丁婉容打了电话来道谢,说是没有做恶梦,睡得很香。

文森让她一直戴着,这玩意是有灵气的,长期戴着有好处。

文森仔细回想今天在机场,新娘到底有没有戴上,想了半天一无所获,因为他一直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注意。

不过既然是他送出去的东西,他自然是认识的,而服务员的态度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是的,先生,不是的,我没偷,我真的没偷,这……这是客人扔掉的东西。”

“胡说!!!我们去找经理!!!!”

“不不不,真的,先生求你别找经理,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我是在垃圾桶里捡到的,真的。”

“如果是客人不小心掉的呢?按照你们酒店的规矩,你应该上交给服务台吧?”

“先生,是,我是一时贪心,我……我还给你,拜托,拜托,千万别找经理。”

女人手忙脚乱地将项链解下来,文森皱眉,女人苦苦哀求的样子让他极度不舒服,好像他在恃强凌弱一般。

“好了,你走吧。”

最终,文森让人走了,他看了看金佛,入手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现在仔细看又觉得没变。

等新郎新娘下了飞机,他再问问丁婉容好了。

真是够粗心的。

***

飞机上

陆崎感觉有人在轻轻划着他的睫毛,痒痒的,他装作睡着,抓住了对方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

他笑着睁开眼,然后一愣。

他看见夏紫温明媚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和刻画在心底的一模一样。

“哈,吵醒你了。”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丁婉容甜甜的笑容里带着俏皮。

他压下心底的涌上的惆怅,拉着妻子的手放到怀里,凉意让他的大脑又清醒了几分。

“一直没睡?”

“恩!”妻子顺势靠进他的怀里,眼睛只倒映出的他的身影,“我就是想看着你,一直一直看着你。”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抱着她,拉起了毯子。

“婉容,再睡一会吧。”

“……好……”

她低低应道,埋首在他怀里。

有一颗眼泪扑扇了出来,她将脸埋得更深了。

在他们的随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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