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在空中划出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弧线,让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就像万兽之王突然在丛林里吼叫一样,沉重的气势压得几乎让人直不起腰来。

杀气更是往宗像礼司的脸上冲去,扩散到四面八方,笼罩了整个道场。

有人的脊背已经渗出了冷汗,有人甚至被无形的力量直接恐吓得跌坐在地上——他们的表情无一不包含着骇人的恐惧。

只有挥刀人与离刀锋最近的少年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镇定。

刀刃斩断了几根深蓝色的发丝,即使这样,宗像礼司仍然不为所动,只是保持着脊背的挺直站立着。

用手指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宗像礼司微笑道:“哦呀~真是凶猛的剑道呢。”

将长刀收回刀鞘里,相田千裕收回了攻击的动作,所有的气势在一瞬间被收敛,之前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扶了扶眼镜,相田千裕问道:“为什么收势?”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你赢了,但是我还是想重新认识一下你,相田导师。”

稍微侧了侧身,并伸出了右手,宗像礼司改口道:“不……应该是相田君,很高兴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碰面,我是宗像礼司,现在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最后那句话在别人看来怎么听怎么讽刺,但也的确如此——出生于普通的家庭,平凡的父母和兄长,以及普通的学校。唯一特殊的,就只有宗像礼司这个存在本身。

察觉到眼前人态度的转变,相田千裕也挺直了脊背,同样伸出了右手,与宗像礼司相握。

“我是相田千裕,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很高兴能在今天认识你,宗像君。”

他们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仿佛之前争锋相对的情况从未出现过——这是一种承认,对对方实力的认同。

宗像礼司的剑道给相田千裕一种深海般深不可测的感觉,诡谲而包容,却又危机四伏,看似平静而暗藏杀机,就像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看似有礼而捉摸不透。

虽然刚才宗像礼司并未出手,但这种强大仍然被同样进入了‘邻域’的相田千裕所察觉到了——更深层次的邻域。

在周围的人看来,这场对决唯一的一招就是相田千裕挥出的一刀。但是,在那个更高的境界里,他们两人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交锋。

静则动,在现实的对决中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直接导致失败。而在领域中,却是两个人不遗余力的交战着。

将长刀放进一边的兵器架,宗像礼司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今天真是失礼了,各位,请容许我先告退。”用手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宗像礼司转头看着相田千裕道:“如传言中一般,你们真的拥有一个出色的导师,令人叹服。”

……

目送着宗像礼司走出道场后,相田千裕收回了视线。朝着田中负责人点头示意。

将长刀放回一旁的兵器架上,相田千裕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像室内走去——他打算继续居合道的练习,将今天的计划执行完毕。

看着相田千裕离去的背影,田中负责人的眼中饱含着敬佩的情绪——在一天之内,竟然能够两次见识到相田导师的剑道,虽然仍然被那种可怕的气场吓得不轻,但是,相田导师实在是一个过于优秀的人,至少在剑道方面是这样。他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吧……

稍微有些遗憾,但眼中却没有任何嫉妒的情绪存在。静立了一会后,田中负责人便重新组织了道场的成员去训练了。

……

走出道场的大门,宗像礼司仍然穿着那件深色的浴衣。

繁华的街道上,走在一群穿着工作制服的行人中,宗像礼司算是十分惹眼的,就像雕梁画栋的古建筑突然出现在现代化城市群那样的违和感,但本人似乎没这个自觉。

用手扶了扶眼镜,镜片后藏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他知道相田千裕给他的不同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了。

相田千裕的剑道,经过了生死与鲜血的洗礼——这有这样,才会有如此凌厉而强大的招式。

虽然说一个处于和平年代的少年经历过这些着实让人惊讶,但并非不可能。相田千裕可能参加了什么神秘的组织,或者是——迦具都事件的幸存者。

只有这两种可能,那么……相田千裕,到底是属于哪一类?

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他很强这个事实。

穿着深色浴衣的少年走上楼梯,用钥匙打开了亮着灯的公寓的门。

“我回来了。”

听到少年的声音,系着围裙的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少年的着装稍微有些惊讶,开口道:“礼司,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呢。还有,为什么要穿着浴衣呀,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

扶了扶眼镜,宗像礼司微笑道:“嗯,去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

晚上九点半,相田千裕准时的回到家中。

洗漱完毕后,打开了桌上有着最传统样式的电脑——这样的机器已经过时许久了,但仍然能够使用。

巨大的主机为了散热而不断转动扇叶发出嗡嗡声,虽然是旧式电脑,但意外的好用。

这台电脑并没有联网,里面的资料机密性极高,联网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关于德累斯顿石板的一级机密。

从迦具都事件之后,相田千裕便一直在收集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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