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战死
战争在初期确实像静灵庭所预料的那样，全无准备的灭却师被蓄势待发的死神的闪电战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接下来很快战争就陷入胶着，出乎所有死神预料的陷入胶着。先是冲锋在前的十一番队近乎全灭，十一番的剑八队长差一点被隐藏在人潮中的阻击手一冷箭射穿魂锤魂归灵王。紧接着作为上令下达的重要渠道的中层席官和各番队临时小组的临时组长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失去指挥的死神军队就像一只断了脊椎的蛇徒劳的在战场上四处扭动，最终被人数远远处于劣势的灭却师零敲碎剐逐步蚕食。而一旦有强大的队长级出现掠阵，那些前一刻还在将仿佛无穷无尽的箭雨倾泻进死神战阵的灭却师立即集体开溜逃之夭夭。
灭却师在生死存亡的战争中放下了身为灵能武者的骄傲，而放下骄傲的神箭手们狡猾危险的宛如神祗为了专程收割死神的生命而创造的——天敌。
“这才几个月，连五番队的席官都少了一大半。”平子真子看着庭院中从盛开转至凋谢的马醉木，蹙着眉梢轻轻叹了口气。
“已经一年零三个月了。”一把清润朗悦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回答了平子的问题，下一刻五番队的结城四席已经瞬步站在了平子真子的右侧。
平子紧绷的面部肌肉瞬间松懈下来，轻佻滑稽的关西腔发出夸张到惹人发嘘的感叹：“哎呀~~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久了吗？我还以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呐。不过你小子的升迁速度还真是快得夸张啊。”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当然是恭维之词，但是从刚进队就荣升副队长的真子你口中说出来，你这是在讽刺我吗？”虽然进队仅仅不到一年，但是曾经多次在战场上与平子真子联手歼灭数名高等灭却师，并且无数次破坏对方上骥对下骥，专门针对中层管理死神的斩首行动，结城藏武的名字除了在护庭十三番队那随着战争的白热化也愈演愈烈武力至上的尚武传闻中以最自然的方式和平子真子捆绑绑定口耳相传，其威望也在与日俱增的功勋中水涨船高。
至于目前队长之中风头最劲的，出人意料的竟然是平子真子的顶头上司，全静灵庭一提起他的尊姓大名不是向左摇着头叹一声荒唐至极，就是向右歪着头说一声极之荒唐的辅川英明。
辅川英明的斩魄刀千眼，始解能力为探查灵压范围内所有灵性存在，侦破对方行藏并查知对方能力甚或弱点。虽然对于灵压和力量方面没有任何加成，但是其可怕的侦查能力和本身队长级的恐怖能力，足以让他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战无不胜。
“我可是难得夸奖人，你就不能换一个比较普通的谦虚方法吗？”平子真子呲了呲牙，故态复萌无精打采的席地而坐，两条细瘦的腿穿过栏杆的缝隙恰好淹没在回廊下灌木葱茏茂密的暗影中。
“你没事吧？”结城藏武单膝跪地，隔着单薄的里衣触摸平子真子缠裹着重重白纱依然隐隐透出淡红血色的肩头，“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跟你一起去的。”
“你白痴啊！”平子真子一巴掌拍在结城藏武的脑袋上，顺手揉乱了对方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半长黑发，“那是战场，身为战士哪里会不受伤的！而且那是山本老爷子亲自对全体队长和副队长下达的命令，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席官吧。”
“……真子。”
“嗯？”平子真子心不在焉的继续对着结城藏武的头发揉揉揉，终于在一个停顿的瞬间被某种温暖的触感的包覆，指尖被牵引着从发丝鬓角耳边一直滑落到脸颊，结城藏武微微用力让平子的指尖陷入柔嫩的肌肤，慢慢抬起头深深望进平子真子浅灰色的眼眸，深情而专注，“呐，真子，如果你做了队长请一定要让我成为你的副官。”
有什么原本安静蛰伏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昭告天下的预感在平子真子的脑海中疯狂叫嚣，于此同时每每在最不经意的瞬间困扰着他的，对这个世界的疏离和错位感涌上心头。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有哪里出了差错！所有的神经都在叫嚣着这个世界的疯狂，或许真正出了问题的只是他自己？平子真子花了太多的精力去控制指尖最细微的颤抖，以至于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机会。
“这个要求让你很为难吗？真子。”结城藏武慢慢松开手掌，让掌心纤细冰凉的手指滑出掌握，“我只是想呆在离你最近的地方。”——这样我就能不让你受一丝一毫伤害，在我死之前。
平子真子垂下眼，撇了撇嘴再度露出那张玩世不恭的夸张笑脸：“现在来谈这些不觉得太早了吗？各番队的队长们可还是活蹦乱跳健康强壮的不得了呐~~~哦，浮竹前辈不在此列哟。不过，正所谓壮者逝而病者存，那种一天到晚病歪歪的家伙说不准会比任何人都长命呢。”
“真子……”
“你在担心什么，呆子。整个静灵庭可是都认为你会是我未来的副队长呐。”
……
就在平子真子与结城藏武四目交投，予欲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时候，一声在结城藏武听来不合时宜，在平子真子耳中却如纶仙音的呼唤毫无征兆的强势插入：“平子副队长，结城四席。”
平子真子立即借机错开视线，一边为自己关键时刻就心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