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汤鹿对他的称呼,季靳之皮笑肉不笑地说:“汤公子有所不知,若是上一任城主不辛身陨,那下一任城主理因由其亲属传承,所以汤公子应该改口为城主。”

闻言,汤鹿心里连连赞叹,啧啧啧,看不出来啊,以前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打杂的,没什么野心,没想到你居然拥有一颗想飞上天的心。难为你在季远之的光辉下活这么多年了。

另外,落雁城的城主制太不民主,对此汤鹿打算吐个槽。

“哦,城主。”大哥,你还敢在敷衍点么?

季靳之毕竟是利爪磨了多年,终于磨圆的人,对于汤鹿对他的这个态度,他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汤鹿:城主,你不给我抬张板凳么,站着唠嗑挺累的。

“阿芝……曾经说过,你可以救落雁城。”

阿芝?那个只为别人着想的可怜女子么。这季家的人里,也只剩下这么个明事理的了。

汤鹿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落雁城的事确实跟遥清宫有一些关联,而我又是遥清宫的少宫主,所以落雁城的事我自然不能全身而退。”在这里歇了一会,“不过,说是救又有些夸大了,世间谁也救不了谁的,我只是在挽回在补救而已。”

季靳之没想到汤鹿就这么打开天窗说亮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说了一句:“那就有劳了。”

汤鹿笑,“季城主客气,本就是遥清宫的过失,说不上有劳。”汤昃杳既然说遥清宫以后就交给他了,他自然不能成为一个败家子诺,所以他并没有把所有的错往遥清宫身上揽。等会,遥清宫事实上也是一个烂摊子吧?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邪教。

季靳之怎么感觉从汤鹿的口里听到这个称呼比之前的那个称呼还要刺耳呢?

“有些事情比较琐碎,所以我想自己经手,不过季城主若是想帮忙的话,也是可以给在下派几个打下手的。”这一招反客为主也只有汤鹿这种长时间跟厚脸皮待在一起的人,才能做的出来了。

季靳之黑着脸,充分地表现了他圆润的一面,“应该的。”

季靳之和季远之虽然是兄弟,可是却是一丁点也不像,无论是从性格上还是外貌上,两个人简直是天差地别。看起来是切开是黑的那位切开偏偏是白的,而这位看起来是白的,切开来反而是黑的。

噎完了季靳之后,汤鹿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于是放松下来问道:“阿芝姑娘呢,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听完,季靳之的神色黯然,他轻轻地扶上小的那一副灵柩,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她恐怕不能了。”

汤鹿只感觉有一缕不算冷的风,划过了他的眼底,这里躺着的是——阿芝。

人真是脆弱啊,说没就没了。

没记错的话,阿芝过几天是要回乡下的吧,然后再过几个月就会诞下一个小生命,之后的一生便在无欲无求中过完。可是,这般简单纯真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了。

谁竟然忍心夺走这么美好的女子?

阿芝让汤鹿救落雁城,那么她又该由谁来拯救呢?

是眼前这个沧桑的人么?不,季靳之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季城主,节哀。”汤鹿这次却是真心说出这番话。难怪季靳之转变得如此之快,那都是因为一夜就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吧。

季靳之自嘲出声。

“季小少年身子还有些虚弱,等他好些了,在下便把他送回季府。”从进门到现在,季靳之都没有开口提过季楚,要不是想起阿芝,汤鹿恐怕还想不起季靳之让他把季楚带过来呢。

“不必了,兄长偶然说起过,花小姐其实是嫂子的双生姐妹。这么算起来花小姐也算是楚儿的亲人,他愿待在那就随他意了吧。就是给汤公子添麻烦了。”

这又是唱的哪出?汤鹿有些懵逼。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现在带娃的是邱桀又不是他。

站的汤鹿有些腿酸,于是提出回丹青阁休息了,临走前还让季靳之给他弄一份病人的名单出来。因为他家老爹特意交代了,这药方上面的药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行的,那只好按人头煎药了。关键是,这药得连续服用两个月,还不能一大锅煮,每个人的药必须分开来煎,光是想想地上全是煎药用的小火炉,就算在冬天也特么觉得热!

汤鹿出门叫上小刘,伴着念慈夫人悲切的哭声离开了季府。

之后的几天汤鹿都忙的不可开交,手上的活就没停过。屋子里放了各种药材,有几味药甚至还是相克的,汤鹿有些慌。

光是称药他就觉得他要称出病来了,要不是他这副身子一直都是泡在药里的,他肯定得闻见草药味就吐。

草药味明明是苦的,可是权翊偏偏说他身上的药味是香的,估计是鼻塞了吧。

汤鹿苦笑,明明已经努力用日夜忙碌来把权翊挤出自己的脑海了,但他总能在汤鹿的心里找到一席栖身的地方。

呵,狡诈。

☆、第五十二章:离人

汤鹿坐在屋子里一边吃着燕窝,一边摩挲着桌上的药材。药已经按人次一包包分好了,只需下锅就没汤鹿的事了,不过这几天可能都没有时间,实在是繁忙得很。

“扣扣扣。”门被人敲击着。

汤鹿应声抬头,看见了一个面容儒雅,带了些愁意的人站在门边。

汤鹿招呼道:“坐。”

话后才发现屋子里乱的要死,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宋齐樊无声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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