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么绑架他的人不是季远之那群,就是无心崖的人了。

正在汤鹿想继续顺藤摸瓜时,马车的布幔被人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汤鹿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好继续装睡,就算是蒙着眼睛,他也能感觉到一道危险的视线正锁在他的身上。

冷风连续不断地扑进来,汤鹿这才知道现在是晚上,因为他连一丝光线也感受不到。若是在白昼,就算眼睛被蒙住了,也能光射在眼睛上的时候有所察觉的。

那人看着汤鹿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嗤之以鼻,极其陌生的声音响起,沙哑低沉,“汤昃杳!我要让整个遥清宫给我陪葬!”

汤鹿不由地皱眉,这人的说话时语气里全是仇恨的味道,这得跟遥清宫有多大的仇,才能让他说出陪葬这种话,还是给他陪葬,这不是同归于尽么。

爹啊,你害死我了。

“权翊!什么江湖散人!我看就是江湖骗子!”无厘头的话让汤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汤鹿的心里莫名放松了许多,或许是知道了绑架他的人不是无心崖的,不用看权翊左右为难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肯定?无心崖拢共就特么三个人好不好,一个他见过一面,那人妖孽温柔,一个他远远见过一面,没听过他嗓音,但绝不可能是这人,一个……呵呵,做梦都想把他掐死。

打量了许久,见汤鹿还是昏迷不醒后,那人就把布幔放了下去。

待车外的喝马声再次响起,汤鹿才敢稍稍动了动手腕,捆的是真特么紧啊,手上传来的冰凉就知道血液已经不通了。

先前并不觉得手麻,现在慢慢缓过来后才觉着手上像电击一般,一针一针地扎着。

汤鹿艰难地坐了起来,刚一抬头,之前他不小心滑倒受的伤,以一股酸痛就袭了上来。不知怎的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权翊跟疯了似的找他,权翊的眸子像浸过血一样发红,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一直都是一副对自己厚脸皮,但却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

若是有一天他消失了,不知道那人会怎样。

无奈,只能苦笑。

马车轧过一个坑,汤鹿的身形也随之踉跄了一下,这下子他碰到了腰间的利刃,心里笑了。

落雁城内,权翊几乎快把落雁城翻了个底朝天,他去了栾栾家、打铁铺、汤圆摊、又去了其它地方,每多走一个地方,他眼里的杀气就多了一分。

他从黄昏找到了天黑,直到半夜,他才抱着汤鹿回了丹青阁的侥幸心理回去了。

权翊急匆匆地进了门,守在院子里的鱼雅一看他回来了,立马走了过来。

鱼雅不敢看他此刻的神情,“翊哥哥,之前你走的急,忘记跟你说鹿哥哥是被一个人叫走了,还有……”

权翊听到“还有”才停下了继续向前走的步伐,死死地瞪着鱼雅,鱼雅被他的眼神吓懵住,但还是颤悠悠地继续开口:“刚才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信上说如果想让鹿哥哥回来的话,”鱼雅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就让宫主带着这瓶药去落雁河的上游去找他,可是……”可是汤昃杳根本不在落雁城,又如何去救汤鹿。

权翊拿过药瓶,也不说什么,立马就用了轻功,直落雁河的上游。

“翊哥哥——”鱼雅的声音被冷风埋没。

落雁城的一处,季远之带上他的亲信出了城,一路上追寻权翊留下的记号。权翊也料想他们会晚上去救人,于是就用荧光粉沿路做了记号,荧光粉虽不大亮,但引路却是足够了。

再说汤鹿这边。汤鹿好不容易拿出了腰间的匕首割手上的麻绳,无奈麻绳刚好扼住了他的手腕子,割了两下就觉得手酸,磨了半个时辰才把绳子磨断。

汤鹿活动了一下,便觉得每动一下都牵扯到了骨头,疼的要死。又拉下了堵在嘴里的布,口里的异物去除,整个人都好受了许多,汤鹿也不忙着去解开眼前的布,而是拿起了扔在一旁的匕首,开始小心翼翼的割脚上的绳子。

等脚也能够活动后,汤鹿才一把扯下眼看的布,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果然看不见么。

汤鹿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做呢,布幔又一次被人揭开。此时的风更加凛冽了,每一下都像要把人暴露在外面的肌肤,活生生刮下一层皮一样。跟尸蜈蚣有些关系,汤鹿倒不怕这冷风了,或许应该庆幸一下?

那人看汤鹿已经挣开了捆绑,只是怔了一下,然后向汤鹿洒下了一把粉末。

汤鹿刚开始还以为他撒完自己又该晕了,结果过了一会儿汤鹿还是精神奕奕,他不解:“你往我身上撒了什么!”

那人冷笑,“将死之人,不必知道。”

听了这话汤鹿承认是被吓到了一点点,不过他倒释然得很,“谁说我要死了,或许我时日是不多了,但是!我也不可能死在这,更不可能死在你的手里!”

那人嗤笑,“遥清宫的人永远这么狂傲自大。”

“不及吴前辈分毫。”汤鹿可是记得这人要让整个遥清宫给他陪葬,遥清宫在江湖上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他能说出这种话,不是狂就是没脑子。

闻言,那人眸子一缩,上前掐住了汤鹿的脖子。

汤鹿顿时喘不过气,不过却是反手掐住那人的手臂,活生生的把指甲陷进了那人的肉里。

那人连忙放手,毫不留情地扇了汤鹿一巴掌。

似玉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印,遮掩在月色里,汤鹿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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