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出口就被驳回了请求的维克托也不在意:“哇哦,听的我都期待起来了,真好奇他的选曲啊。”
“……你不是跟他一个宿舍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耸了耸肩,维克托说:“勇利似乎很害羞,不喜欢把未完成的作品让我看到,所以我打算到时候直接看成品。”
雅科夫防患于未然地提醒他:“日本人一直都很内敛,情绪不够外露,但他的内心是真诚的,熟悉之后也许就能合群了,希望你不要有偏见。”
“嗨,我又不是那些傻子,我当然知道性格和人品没有直接关系。”维克托总觉得雅科夫对他有误解,“他还挺可爱的——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我就回去练习了。”
雅科夫叹气:“没了,赶紧选好曲子交上来,大家都等着呢。”
***
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是多么让人安心的一件事,可能很多人无法理解,但维克托是真心地感激没有任何意外的早上。
他漫不经心地起床打算去冰场找勇利。在雅科夫的许可下,冰场的钥匙他不再一个人收着了,而是放在宿舍的桌子上,谁起得早谁就能先拿去用。
维克托推开冰场的门,意外地听到里面音乐的声音——这还是勇利第一次开始配乐调整。
没有惊动里面的人,维克托默默地靠在门口。
音乐的旋律维克托一听就听了出来,是英国民谣绿袖子,勇利用的是经过剪辑的拉尔夫·沃恩·威廉姆斯的《绿袖子幻想曲》。
弦乐组厚重温柔的声音歌唱着熟悉的主旋律,被凸显出来的提琴音色优美动人,长笛柔情蜜意,竖琴不时点缀其中。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人们一直都热衷于给这段旋律填词,但只要用了绿袖子这个标题,这首歌基调就没变。
而第一段经久不衰的经典歌词更是被引用最多:
唉,我的爱人,你错待了我
无情地丢下我离我而去
我已经爱了你这么久
绿袖子是我全部的快乐
绿袖子是我的喜悦
绿袖子是我金子般的心
……
…………
场中的少年身体柔软地变换着自己的动作,以肢体将内在的忧愁化为可见的形态。虽然音乐的节奏很慢,但他的滑速却很快,仿佛在冰面上飞,时高时低时快时慢的手臂动作诏示着内心的不安与期待。
他转到了冰场另一边,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有外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微微仰头做了个漫长的提刀燕式滑行。
你的誓言已经被打破,就像我破碎的心
噢,为什么你要使我狂喜
现在我留在一个与你相离的世界
但是我的心依旧被你囚禁
惆怅而温柔的情绪贯穿了整个表演,节目最后是以双臂抱胸的代表着无助的标志性动作作为结束。
直到音乐开始第二遍了维克托都还没回过神来,而勇利已经发现了他,于是滑过来关掉了音乐,冲他腼腆地一笑:“早上好,维克托。”
天啊……天啊!
维克托莫名有种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隐私的感觉。
这与其说是比赛节目,更像仅仅是孤独地在冰面上为自己滑的、非常私人的感情倾泻。尽管还有很多细节的问题,但在压倒性的感染力下,那忧郁的爱意从他的每一个动作中都满满地流淌而出,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维克托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失恋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勇利的表情完全僵硬了。
他倒不是失恋,但恋人“离开”自己而且短时间回不来这点倒是和失恋有共鸣……更何况这是因为谁他才变成这样的啊!快点恢复记忆不就好了吗?!
这么多年了勇利的玻璃心好转归好转,本质上依然不太适应被人踩进警戒区,即使那个人是维克托……反正这个维克托绝对不行!
经过一上午,几乎所有人都发现维克托和勇利之间尴尬的气氛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bō_bō维奇问道。
维克托承认自己失误:“是我说错话了……从他的选曲来看,我觉得他失恋了,没反应过来就问出了口。我是想道歉的,可担心不了解情况又触怒他。我还答应了明天带他熟悉圣彼得堡……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啊。”
bō_bō维奇心想,上赛季不还只是挽留吗,这赛季就变成失恋了?挽留失败了吗,现在的年轻人也是经历丰富啊!十四岁的话,应该是初恋吧……
“……等等。”bō_bō维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怎么了?”
“就是想起来,勇利以前提到过有个彼得堡的朋友,他俄语还是跟那人学的呢,现在也在彼得堡,但是似乎不想被勇利找到的样子……我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他恋人呢?说不定是个俄国留学生?”
“……有可能,多谢情报了,我会避开这个话题的。”维克托十分感激bō_bō,“难怪他俄语那么好。”
同情地拍了拍维克托的肩,bō_bō维奇祝福他:“祝你好运,你们还要住一个宿舍呢,早点和好吧,不然多尴尬。”
雅科夫也意识到问题了,但因为维克托和勇利都是一旦开始训练就心无旁骛的类型,没影响到这方面就好——虽然勇利跳跃失败的次数比以往多了些,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内。
下午训练时,勇利把调整后的《绿袖子》完整地配乐滑了一遍给雅科夫看,得到了肯定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