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萧爻哀嚎着靠到楚婷的身边,拧着眉,恨不得把自己撞死在筛子上。
“头疼喝药,小葵正在煎,也该好了。”
他的胡搅蛮缠非但没有引起楚婷的同情,反而又体会了一把世态炎凉落井下石,萧爻有气无力的给楚婷添乱,以此平衡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你说我们何时才能离开太谷城?我总觉得这儿像是座笼子,把我们困住了。”
萧爻手里端着海碗,不愧是刚煎好的药汤,黑漆漆往外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根本无从下嘴。
“快了。”慕云深举目看着天空。
阳光虽然不错,但已有些阴翳,丝丝缕缕的云像是披挂,遮挡了半片天空。
“今晚兴许会有场大雨。”
这还是一个大早,月亮都没退尽呢,已经开始筹谋起了晚上的事。
原本只是寒冷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有摧枯拉朽之势,院中残存的花草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幸好上午已经将晾晒的草药都收回了屋中。
雨还没有来,暗淡下来的天色不知是因为时间还是积压的乌云,门框被摇拽的四面乱晃,“吱吱呀呀”的声音让小葵有些紧张。
“东西都带上了?”楚婷问,“你的伤口虽然结了疤,尽量还是不要沾水,出了城赶紧找个地方避避,别感染了。”
“还有……”她不放心的叹了口气,从储干物的柜台里掏出一样东西。
被层裹着,有种新嫁娘随身嫁妆的既视感,但既不是首饰,也不是金银,而是一把长剑——存放的花哨,剑鞘更花哨。
绘着大片的红牡丹,和繁茂枝叶,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原因,所以毫不褪色,萧爻往手里一拿,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这是当年夫人寄存在我这里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楚婷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还顺便将包剑的大花布塞进了萧爻怀里。
剑是一柄好剑,隔着鞘,仍然能够感受到森森寒意。萧爻好奇的抽了一段出来,才知道浮夸的不知是外表,剑身上也到处刻满了富丽堂皇的牡丹……实在不像把杀人的凶器。
萧爻觉得眼睛疼,“我这儿已经有一把花里花哨的剑了,也不必配一对儿吧?”
他拍拍包裹,里面装着阮玉给他的兵刃,只是上次用过之后甚至没有清洗,也不知生锈了没有。
“夫人说,这把剑叫……”
“牡丹。”慕云深将话接了下去,不顾楚婷探寻的目光继续道,“江湖上,曾经有四把剑只存在于传说,其中欺雪、白鹭分别于十年前重现,而牡丹与良人至今全无消息……怎么会藏在这儿?”
稍稍停了一下,慕云深又道,“阮玉的剑虽然是耗费心血,精铁打造,但与牡丹相比如沧海与蜉蝣,你将它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