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的见面?介于孤儿院的孩子,对带自己离开孤儿院的人,总是会抱有一些好感,就像我对海格一样?”

“额……”邓布利多尴尬地笑了笑,“并不是……”

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一个完人,哈利,就像我年少时狂热地投入盖勒特的构想之中一样,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我其实有非常大的缺陷。我必须承认,从一开始,我就对汤姆,也就是后来的伏地魔,心怀警惕。天纵奇才、利己主义,以及浓厚到我无法忽视的黑暗的气息,我确确实实,从他身上,看到了盖勒特的影子……”

“我来了一场非常鲁莽的示威,我烧了他收藏‘纪念品’的柜子,给了他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每次回忆起那些场景,我都有后悔,我也许可以做得更周到一些,年轻时的我实在是太……”

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对着睁大眼的哈利惭愧地笑了笑,才继续说下去:“如果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对他确实怀有一种隐秘的愧疚,不仅仅是为一开始见面时候的鲁莽,还因为我在年轻时候没有对他投入更多关怀。我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他性格中的那些东西,和盖勒特那么相似的那些东西,但因为我本身对此的……伤疤,我……我仅仅是密切地戒备着他、远离着他,而没有做什么引导。”

“教育和引导对一个人是有非常大的作用的,爱才是拯救一切、改变一切的神器,而不是战斗、训斥和戒备,”邓布利多苦笑着说,“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最初的被整个学院排挤,到最后的被整个学院拥簇。我本可以引导他,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哈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在年轻时候对他做了合理的引导呢?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抬起眼睛看向哈利, “然后,你出现了。我很惊讶地看到,他确实有一些变化,切切实实的变化。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吗?”

“……也许,有一点?”哈利不确定地说,心中的沉重感似乎减轻了一点点,“好像,好像确实,比起十五年前他知道的他的所作所为,收敛很多?”

“何止是收敛很多,”邓布利多对着哈利慈祥地笑起来, “从他复活至今,各地都没有报出什么恶性的伤人杀人事件,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爱是两颗心的相互接近,它是允许欺骗的,又是不可能被欺骗的。”邓布利多看着哈利,“就如我刚刚说的,别骗自己,在伏地魔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中,有哪些是出于珍惜一个魂器,又有哪些是出于珍惜你?”

“唔……”哈利的神色微微振奋了起来,“如果……如果只是想把我安安分分地留在他的身边,那,那些甜言蜜语的陷阱已经足够了,他不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专门来为我上课,教育我思考的方式……”

“而这些有意开拓我眼界的东西,反而让我更容易脱离他的控制。如果仅仅是为了保护一个魂器,他为什么不只教我一些防护性的魔咒呢?钻研防护性的魔咒,让我学会保护我自己,这不就足够了吗?”

哈利把自己激动的心情压了下来:“还有,我是知道他对生命看得有多么淡漠的,他从来不尊重生命。但是,他后来并不逼我学习阿瓦达索命,也从来不在我的面前做些什么,甚至做有些事情的时候还会专门避开我。”

越说,哈利的神色越振奋:“还有,那些他主动去揭开的历史的伤疤,他主动带我去父母坟前扫墓,还有那些所有的考虑,想得比最妥帖的情人还周全……如果只是出于珍惜一个器物,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信心似乎一点一点从心中浮了上来,这些天来,从未有哪一刻,哈利感到自己比现在状态更好。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他:“听上去似乎很甜蜜呢。哈利,你还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深吗?你还觉得,他不可能为你做一些让步吗?”

哈利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邓布利多慈祥地看着他:“哈利,你向我展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一种更好的可能性。啊,爱的力量,我一直坚信、一直强调的力量,往往比ròu_tǐ的摧毁有更加强大的效力,它改变的是更多、更广阔的东西。”

“我得承认,有的时候我会走入歧途,”邓布利多说,“强大的力量、彻底的消灭,是不是更加快捷有效呢?有的时候,坦诚地说,我会认为答案是yes,我会忘记那些我一直告诫自己的东西。我曾被那些东西所迷惑……不,我现在依然会被那些东西所迷惑。”

他语气沉重地说,“我年轻气盛时候的表现就证明了权力是我的弱点、我的诱惑。直到现在它依然对我散发着诱惑力,一旦触碰,一旦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连我都不确定我会做出些什么……”

哈利弱弱地说:“可是您一直待在霍格沃茨啊……”

“啊,那是因为我害怕,”邓布利多笑起来,坦率地说,“我害怕我接触到那些对我极其有诱惑力的东西,我害怕我会重蹈我年少时的覆辙。你看,在对付重生后的伏地魔的这一点上,我差点就又犯了这个错误。”

哈利困惑地问:“您是指……什么错误?”

“我畏惧‘麻瓜威胁论’,”邓布利多直接地说,“这个理论多么像我年轻时和盖勒特一起说的巫师至高论,但又比巫师至高的理论更有侵略性、更容易让人接受。为了巫师的存活而斗争,与为了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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