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扶樾,这长老秘籍,岂是说盗就能盗的?”那人的退缩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撼动,其他人还是争先恐后地提出了质疑,“苏澈可是金丹后期的修士!苏尽虽说天赋凛然,但如今也不过是金丹前期,他若想强行抢走苏澈手里的秘籍,哪有那么简单!”
“那就要问问苏尽了。”没等第三个人继续高声提出质疑,扶樾就打断了他的话,“他只告诉你们苏澈要须草疗伤,又将须草池周围数个村庄近日的灾害全归为我须臾派采摘须草,须草被采摘能否造成地动山摇的伤害暂且不谈,苏尽,你可敢告诉你请来的诸位前辈,苏澈的伤,是从何而来的?”
一句句话下来,让下边原本叫的最凶的几个修士瞬间住了嘴,原因无他,实在是扶樾这些话说的句句像是提问,但暗示性实在是太强了。
又是说苏尽偷盗长老秘籍,又是质问他苏澈的伤从何而来。这些人跟苏澈一起上须臾派来讨说法,最开始本就不是真的为了怎么怎么对苏尽好,怎么解决须臾派的内部问题,纯粹是看着须臾派可能要出事,为了自己的利益使然而已。
像这种道貌岸然地想要让须臾派从此一蹶不振的念头,最担心的,可不是最后苏澈和苏尽之间的事情会怎么解决,而是他们能够聚集在这里的理由,够不够硬,能不能站得住脚。
是啊,在他们跟着苏尽来这里之前,一直都忘记了一件事,苏尽口口声声说因为苏澈被伤,所以扶樾才会去采摘须草,之后导致须草池,乃至近十里的山都因为神草不在,而受到了不少的天罚,这样的说法其实相当的牵强,所以他们打出旗号的时候,大多都是以lún_lǐ纲常来控诉苏澈,可现在转念一想,苏尽说苏澈受伤,就如扶樾所说,他是怎么伤的呢?
这苏澈向来性子不靠谱,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他能坐须臾派长老位置这么久,有实力这点,是绝对不可否认的,年纪轻轻就到了金丹后期,看上去没有扶樾那么认真,但修为和天赋上,却并不见得比扶樾少多少。
这才是须臾派这么多年像坐火箭一样飞速成长的重大原因,像这样的宗派,如果连长老都不够强悍的话,是不可能守得住这个宗派的,就好像扶樾,他虽说不是须臾派的宗主,但元婴的修为已经和长自己百岁的蓟州相仿。
金丹之后便是元婴,传闻这苏澈,早不知道多久,就一脚踩在了这个界限上。
那时候世人听到传闻,还忍不住纷纷感慨过同人不同命,那苏澈那番性子,也能如此修为,那么,有如此修为的苏澈,到底又是怎么受的伤的呢?若是被人打伤,那这凌云山内,到底又有多少人能是他的对手?
“须臾的秘籍,凌云山内听说过的不少,可见过的,怕是只有须臾派自己的长老吧,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本秘籍的真假!你若是想拿它出来说事,至少得把苏尽偷拿了秘籍的证据摆出来吧!”
苏尽捏紧拳头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却已经有人替他开始抱不平。那人挥舞着手臂,一脸愤世嫉俗的模样,这也就是顾衍之这会儿不在这,不然,这修士准能一脸正义地把他身上瞪出个大洞来。
不过顾衍之不在也没关系,因为这人话音一落,扶樾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双从来都冰冰冷冷的双眸里,凉意更甚了。
扶樾正想说话,一直站在人群中心沉默不言到让所有人都快忽略他的蓟州却是率先开了口,此人仙风道骨,历经沧桑,鹤发童颜,保持着中年男子的模样,虽说是站在地面上,但威严却丝毫没有比扶樾底到哪去。
“谁说见过的,只有须臾派自己的长老?”蓟州眉头紧皱,扭过头来斜了苏尽一眼,“当年须臾一路从金丹飞升上元婴,甚至大乘渡劫,左右不过五年的时间,那个时候多少人觊觎他的晋升速度,如今你们却是忘记了?那秘籍出来后,又有多少人要去须臾派夺,闹得惶惶不可终日你们也忘了?况那秘籍可不是只有须臾派长老见过的,当年须臾闭关前,曾经也交给紫霞宗过一本。”
蓟州一番话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顿住了,现场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的安静,那头的苏尽背脊也是一僵。
扶樾有些不悦地看了蓟州一眼。
须臾派有没有把秘籍交给紫霞宗,这当然是只有双方才知道的事情,可倘若连紫霞宗的宗主都直接出面强硬表示有这回事,那么,谁都没有了怀疑的资格。
毕竟,须臾将秘籍给紫霞宗,也未必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当年须臾突然闭关本就让人匪夷所思,那个时候的须臾派虽然日渐高升,但却并没有彻底稳固住自己的地位,倘若当时独掌门派的须臾长老闭关后,紫霞宗立刻矛盾直指须臾派,那么,这个年轻的门派就算再有实力,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十分惊讶于紫霞宗对须臾派的忍耐,现如今看来,说是因为须臾长老在闭关前就早有准备,以秘籍换取须臾派短暂的安稳,这个维系能多久没人知道,两派关系就近如何也没人知道,但可行性,在所有人看来,都应该是高的。
只不过这样的说法太过占便宜,很轻易地就在世人面前,留下了一个须臾派彻底低紫霞宗一头的印象。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