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抬着小脸,言谈间对锦娘颇多敌意,又觉得自己这话欠妥,讪讪地向诺雅道歉:“我,我不是故意揭短惹你生气的,就是,嗯,有些气恼而已。”
诺雅坦然笑笑:“什么时候跟我也这样扭捏了?狐狸九那点不光彩的事儿满大街谁不知道?我若是心尖脆得像那蛮瓜似的,早就哭死了。那青楼里的姐儿纵然再好,赛过天仙,都是昙花一现,哪里有与恩客长久的?得不到手里的都是甜的,可是一旦吃进嘴里,一年半载也就腻了。”
诺雅的话令楚欣儿顿时抖擞起来:“姐姐说的话总归是不会错的。”
诺雅只觉得今日楚欣儿有些怪怪的,想起那日她见到锦娘的呆愣反应,忍不住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见过锦娘?”
楚欣儿一怔,慌忙摇头:“那只妖精长得像以前皇后养的波斯猫,第一眼看见,我还以为果真是老猫成精了呢。”
这比方形象,诺雅觉得好笑,想着下次见到锦娘的时候,一定要把这句话带到,气歪她的鼻子。
两人叽叽喳喳又热闹了一会儿,说不完的体己话,就有宫人进来催促,说是百官已到,宫宴马上开始了,请两人移步翰林阁。
按照规矩,诺雅是应该尾随在欣儿身后,亦步亦趋才是。欣儿丝毫也不避忌,拉着诺雅的手,亲亲热热:“一会儿到了那御宴之上,你不要跟百里九他坐在一起。我看着那个秦宠儿心里就有气,你在府里,老是忍气吞声地受气,不若就跟在我身边,咱俩一起吃酒,也痛快。”
这样自然是有些逾距的,恐怕招人非议,诺雅悄声将安若兮弄巧成拙,与秦宠儿反目成仇的事情同楚欣儿简单说了,楚欣儿听得心花怒放,直呼痛快:“真可惜当时我不在场,否则定然唆使得两人当场就咬起来,看她们打得头破血流我才解气,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路说笑着进了翰林阁,欣儿也不勉强诺雅,她说自己身边那些人更是呆板无趣,诺雅去了也是闷,不若一会儿若是瞅了空闲,就一块溜出来,找个地方喝个痛快。她心里是极怀念上次在一念堂与诺雅饮酒尽兴之事的。
一进阁里,就立即有人上前给楚欣儿请安。虽然只是公主,但是皇家的人身份尊贵,高人一等。同僚之间不过拱手为礼,十公主驾到,群臣却是要大礼参拜的,一时举众瞩目,令诺雅颇为别扭,感觉如芒在身。
楚欣儿坦然受了,与她分开,有宫人上前,领着她寻百里九的席位,倒是一眼就看到了。
秦宠儿与安若兮端坐在座位上,暂时熄了战火,百里九却不知道去哪里浪荡去了。诺雅同老夫人打过招呼,免得她记挂,然后就规规矩矩地在座位上坐下来。
也就是刚刚落座,几位皇子与侯府世子就簇拥着盛气凌人的太子驾到,诺雅也慌忙起身跟着参拜,心里暗自庆幸,多亏来得晚了,否则起来坐下的,也是辛苦。
众人免了礼,待到几位皇子在前面落座,方才谦让着坐了。诺雅抬起头,正好看到楚卿尘向着自己这里看过来,微微颔首示意,也展颜一笑。
“哼!难道她云南就没有男人了吗。”
一旁的秦宠儿冷哼一声道:“看着就像吞了苍蝇似的。”
“人家是青梅竹马,又是堂堂郡主,上赶着登堂入室的行径都不觉丢人,这又算的什么,巴不得昭告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