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却被宋淑瑶截住,她大概是看出了辰景想溜的念头,开头道,“誉王先等等,看你这来的方向,可是刚从圣上那边过来的?”
辰景眼皮一跳,就见这话题一提起来之后,周围几位娘娘的眼睛立刻多了些不一样的神采,这寒宫苦守的日子不好过啊,皇帝对后宫不上心,以至于大家一视同仁,想争宠都没有个对象。如今这话题一提起来了,辰昱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想打听什么,他光想想后宫这些破事就十分头疼,这几个女人的心思他辰景都知道,皇帝能不知道吗?
辰景支支吾吾的道,“是……那个,刚从御书房来。”
宋淑瑶凝神听着,道,“皇上近来可好?”
辰景道,“还不错,就是今天发了火,我怕待久了也被迁怒,这不赶紧的就溜了出来……几位娘娘若是关心,不如等皇上消了气再去看看吧。”
宋淑瑶神色黯淡下去一点,道,“本宫明白了。”沉静片刻,转身吩咐道,“派人去给皇上送一盏银耳玉露羹,就说是本宫……不,不要银耳玉露羹,皇上不喜甜的,还是让御膳房小火熬一碗冬瓜乳鸽汤送过去,就说……什么也不必说了,直接送过去吧。”
辰景见再没他什么事,找个由头就走了。
他一出宫门,就找人牵了来自己那匹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从皇宫门口一直飞驰到西市,在一家极上等的酒楼门前驻下了。
如今誉王地位尊贵,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北青横着走都没人敢管,不过辰景天性活泼好动,脾气大大咧咧的,年轻也没什么架子。他今天在这约了人喝酒,三楼一上去,冯将军的嫡子冯恒松,右丞相的二公子刘廷述都已经在雅间里等着了,三人年纪相仿,从小一起搅和没少惹事,此时相见互相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喝起酒来。
冯恒松支着筷子跟辰景打趣,“怎么,圣上之前给你布置的那个接待使团的活,你有主意了?”
辰景瞥他,“我哪有什么主意,我看你俩倒是可以给我出出主意。”
刘廷述幸灾乐祸的笑,“你今天出宫的时候比平时晚了点,别是没想出点子,被皇上给骂了吧。”
辰景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要是不本王今天溜得快,还真不一定好那么容易脱身,本王友情建议啊,最近皇上心情不太好,建议你们回家都劝一劝自己的老爹,那些个不中听的话在早朝上就少说两句吧,别上赶着去找骂。”
冯恒松摇头道,“你这忠告来的未免太晚了些,我听我爹说,这两天在早朝上遭殃降职大臣少说也有三五个了,各家大臣憋着那些不中听的折子都不敢奏了,大家先紧着过一个好年再说吧。”
刘廷述接话过来,“可不是吗,唉,好在世天佑我北青,整一年都风调雨顺的,唉,真要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当今圣上治国英明,誉王你说是不是啊?”
辰景特别不屑的瞄他,“我皇兄当年镇守边关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刘廷述你少在这拍这些没有用的马屁我告诉你。”
包房里没外人,三人说话也不顾及,刘廷述贼笑道,“是是是,对了,赶着今天誉王大驾光临,我特地派人请了池方苑的头牌来给咱们助助兴。”冯恒松也是知道这个事,老早就站到了窗户跟前,此时招呼道,“嘿,这不轿子来了吗。”
辰景也凑到窗边去看,“池方苑的头牌?你别说,本王还真没见过。
辰景这一眼看下去,不仅仅是看到了一座轿子,还看到了轿子旁边立着的一个包子小摊,老板正热心的帮一位客人用纸袋子裹了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进去。
那位接过纸袋子的客人此时侧对着辰景的视线,头上戴了一顶久经风霜的暗色斗笠,腰侧别着一把十分普通却略有些长的剑,这人衣着平凡无奇,本没什么特殊的,却在抬手时偶然乍现出一股子令人心惊的气势,转瞬即逝,让辰景简直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扯扯旁边的刘廷述,指过去道,“唉,你看这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刘廷述随意一瞥,客人正低声向着店家道了谢,然后伸手递过几块铜板,刘廷述道,“啥?你说买包子这个?有啥奇怪的,不就一平头小老百姓吗?你认识?”。
辰景皱着眉不说话,却见这人转过身向着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在某一个瞬间,辰景看到了这个人的侧脸和一双沉静如霜的眼睛。
几乎是电光石火间,辰景从久远的记忆中想起了这么一脸,转念间,御书房那把一放就是四年的黑色长剑也浮现在脑海里,辰景仿佛突然受惊一般,一连退了两步才堪堪的站住了脚。
刘廷述和冯恒松被辰景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见辰景脸色发白似的表情,冯恒松忙去扶住他生怕他摔倒,刘廷述也顾不得跟他开玩笑了,道,“阿景你怎么?你怎么一副见鬼了似的,你可别吓我啊?”
辰景憋了好久吐出一口气来,表情拧的十分诡异,道,“别说,还真见鬼了……”
第62章 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
那日在楼下撞见,誉王喝酒也没什么心思了,回家之后,辰景先是连夜差人找了个驱邪的道士跳了一晚上大神,然后第二天下午又急匆匆进了宫。
不管那日撞见的究竟是人是鬼,联想到御书房里那把有故事的剑,辰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