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庆幸没有其他人追过来,也许那些人并没有预料到我会连夜带着佩洛逃跑,没有预料到,我会背叛k帮。

不让佩洛死在那些人手里,和他们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延缓佩洛的死期,或者期望更精彩刺激的死局出现,这是我目前最乐衷的。我曾杀过许多人,多到我连自己被杀都不会有任何感觉,所以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不杀一个人,甚至救他,我会不会对重复单调的死亡游戏仍然感到厌烦?

卡门和佩洛很不幸,成了我的试验品。

如果有必要,我会在合适的时机结束他们的生命,不再让他们痛苦。

我是这样打算的,因此我费尽心机带着他们辗转在西班牙各地。

我们去过棱科纳达,塞维利亚,里尔,莱伯利亚,这期间也与追逐而来的猎犬们遭遇,但是在我的带领下,加上卡门的机灵和佩洛的勇敢,我们三个总是在危机时刻化险为夷,从一座城市逃往另一座城市。

可是东躲西藏的日子并不好过,乔治给我留下的仅有的那一点点钱马上就要用光,我们即将陷入饥饿的困境。因此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用剩下的钱作为路费,到马德里去落脚。虽然那里鱼龙混杂,但正因为各色人杂,我们很容易混在其中,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我们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卡门会唱歌跳舞,可以去酒馆演出,佩洛则可以当调酒师或者招待员,而我,我也很想能加入他们,但是佩洛坚决不同意。

“你的手臂受了枪伤,提什么东西都费劲,去了只会让我们分心照顾你。”

他用大人对待小孩的口气这样说,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很清楚,他是为我考虑,怕我受苦,因为在塞维利亚为了保护他,我的右手臂曾经中了一颗子弹,子弹没有及时取出,伤口感染,筋骨受损严重,我不能提起任何稍重的东西。

“佩洛,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看,我提起行李箱绝对不在话下。”

我不想让他们小看了我,试着去提行李箱,可是还没等箱子离地,手臂就被牵动钻心地疼,我又不服输地试了几次,仍没有任何结果。

佩洛悲伤地望着我,抓起我的手臂说:“萨维奇,以前我听你的,但现在你要听我的,在这里好好休息,把伤养好,这比什么都重要。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有我和卡门,等我们攒够了钱,就送你去治伤。”

卡门也一同劝说:“而且你是外国人,在这里工作也太显眼了,除了写报道你也没什么特长,恐怕没人会请你。”

“谁说的?我会做很好吃的意大利面!”

我抗议,强烈地抗议!

虽然我是黑帮,虽然我暂时的身份是个记者,但是我不是只会拿枪,也不是只能拿钢笔,我还会做意大利菜,我还会很多很多他们没有见过的技术,比如改装枪支,比如修理汽车,比如。。。

“佩洛,你那是什么表情?”

佩洛与卡门对视了一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一个笑得揉肚子,一个笑得擦眼泪。只有我好像局外人,呆呆地看着他们忘乎所以地放声大笑,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佩洛止住了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用充满怜爱的语气安抚我:

“知道了我亲爱的萨维奇先生,既然你这么擅长做意大利菜,就每天做给我们吃吧,赚钱的事就交给我和卡门,而你,负责在家做家务,如果你觉得腻,可以与房东太太聊天,可以看看电视报纸,可以到附近散散步,但是记得千万别走太远,不能让那些人发现你,我对自己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不能再有事。。。”

他轻轻揽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说:“萨维奇,如果你还想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挨枪子儿,我就把你锁在屋子里,一步也不许你离开,你最好听我的话。。。萨维奇,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该换我了!”

他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让我对他有信心,然后轻轻放开我,和卡门一起出门了。

形势似乎发生了逆转,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在我的掌控之中,准确地说,是佩洛不在我的掌控之中。经历了逃亡的日子,他似乎不再是从前单纯的奔牛男孩,再加上我的受伤,男孩仿佛一夜成长为男人,他有了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判断,甚至在某些时候会很独断专行,让别人遵从他的意志。而且,从他今天对我所说的那番话来看,他对我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依赖,我能从他的目光中发现更深的意味,尽管我比他大了足有八岁,但是他的眼神中所表露的,不再是对萨维奇先生的崇敬,而是对萨维奇这个人的强烈探求。

这样的发展,不正是我所期望的吗?

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安?

三月将过,马德里的气温仍然很低,几乎没有降雨,天空却从来都是如宝石般蔚蓝纯净。

在租住的小屋待得久了,我渐渐厌倦了这种平单调的平静,躲在窗幔后面偷窥街景,和房东太太不痛不痒地打情骂俏让我不再觉得新鲜,我忽然很怀念饮酒作乐的日子,很怀念过去到处奔波的生活,虽然我讨厌那样的自己,可那就是我,再讨厌我也不能选择成为其他人。

我不顾被追凶发现的危险,一个人跑到太阳门广场中央的花坛前凝视攀依在莓树上的棕熊青铜像一个多钟头,据说马德里人把这头熊作为城徽,还为它制造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一个男孩为了避免母亲被棕熊袭击,在树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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