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我必须亲自确认我是在什么状态下犯罪,如果我真的是凶手,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审判。

“马修,如果我要杀人,你就用铁钩狠狠地打我,然后去报警。”

“马克!哇——”

他号啕大哭起来,抱着我发抖的身体不肯放手。

被捕

当我醒来时,我的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从后脖颈那里传来一阵阵剧痛。

我抚摸着患处竭尽全力想从地上爬起,这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还挺能跑,追了我几条街,呵呵,可被你累得不轻。。。”

我努力在黑暗中看清前方,说话的男人有一副魁梧的身板,穿着一件灰呢大衣,带着礼帽,帽子下的脸孔看不太清,但棕色的大胡子很是醒目。他左手拎着一副亮闪闪的手铐,右手端着一把来福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

“先生,看来你得跟我走一趟。。。你被捕了!”

我艰难地转过身寻找马修,马修绝望地望着我,手里的铁钩咣当一下摔在了脚边。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哭,但是我马上就猜到了,在行凶的途中按照事先的约定,我被他用铁钩打晕,而更巧的是,行凶的对象恰好就是眼前这位警官乔装的,这就叫做自投罗网。

“我是弗朗西斯探长,专门负责这一区的刑事案件的调查,我怀疑你跟最近发生的凶杀案有关,请你立刻跟我回到警局协助调查。”

“是,警官。”我乖乖地伸出双手,不打算进行任何抵抗。

警官有些惊讶。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罪犯,让他困扰吧。

“马克。。。”

马修跟了上来,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心里对打晕我的事还耿耿于怀。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解释更多:“马修,如果喜欢的话,就一直住在我那里吧。。。面包在橱里,牛肉吊在窗子下,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冬天要到了。。。”

“马克——”

他放声大哭起来,冻得发红的小脸被脏手揉花了,样子很可笑。

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无穷无尽的牢狱生活,或者,死刑。唯一的牵挂就是马修,不过我不用担心,他从来都会很好地照顾自己,也许没了我这个累赘在身旁,他能活得更轻松快活。

冰冷的手铐锁住了我的双手,我跟在探长身后,默默舒了一口气——不觉得一点沉痛,因为自己罪有应得,反而有一种畅快的解脱感。

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早就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凌晨三点。

回到警局后,弗朗西斯马不停蹄地对我进行审问。

“叫什么名字?”他点燃了一棵粗大的雪茄,在审讯室里,聚光灯灼热地打在我脸上。

“马克。”

“是真名字吗?”

“不是。”

“真名叫什么?”

“不知道。”

“我警告你,不要和我耍花样!”他的大胡子上下抖动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警官,我不敢。来到罗马之后,马修叫我马克,来到罗马之前,有人说我叫萨维奇,但我觉得那也不是我的名字。”

“有什么证明?”

“我床下的箱子里有我的证件,萨维奇,罗马日报社记者,我有记者证。”

“可你为什么说这不是你的名字?”

“警官,我想我可能患了失忆症。”

“哼,来这儿的人都会这么说。”

“警官,我没有骗你。在来罗马之前我应该在西班牙的马德里,发生了一场意外——我从斗牛场的看台上摔了下来,得了脑震荡,暂时性失去记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马德里医院调查。”

“好吧,”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踱到我背后接着问:“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没有动机。”

“没有动机?那就是纯粹杀人取乐了?”

“取乐?我不认为有什么乐趣,我根本不想的。”

“那些人和你有仇吗?”

“不,我是在梦中杀人的。。。我会经常在夜里做恶梦,杀人的梦,但是我一直以为那是场梦,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至于我究竟干了什么,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哼哼,你倒是把罪责推卸得一干二净。”

“警官,如果我要推卸罪责,我就不会乖乖地跟你回来,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是谁,我为什么会杀人。”

他沉思了一会儿,掐灭雪茄当机立断地说:

“你该去法医那里做一个鉴定。”

“鉴定?我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除了感冒。”

“不是生理。。。”他笃定地下结论:“而是心理,以我丰富的从业经验来看,你精神上一定出了问题,应该是患上了夜游症。”

法医的检验报告隔天就出来了。

弗朗西斯告诉我,我脑部确实遭受了严重的创伤,不但失去记忆,而且还患上了夜游症。

“夜游症就是我会在夜里干一些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勾当?”

“是的,例如杀人,而且是潜意识的,你自己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所有的夜游症患者都会去杀人?”

“当然不是。这与患者的生活经历有关,正常情况下释放不了的yù_wàng,就会通过这种潜意识状态,喏,类似于催眠,去达到目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yù_wàng就是杀人?”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有没有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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