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官后,大家都不这么想了。大家都在清官和浊官中左右为难。一个不容于世,一个内心不屑。古往今来,在此之间找到平衡,并稳稳踏着的人。许淮只见过一个章年卿。章年卿不算好官,但他不为害人民。挥刀所向的……
许淮低低一笑,他也说不清什么。抬头做口型道:“四皇子?”
俞七意味深长一笑:“只怕天下人此时都这么认为。”
许淮一听便知另有隐情,忙道:“还请俞兄弟悉数告知。”
俞七道:“一开始我以为是四皇子要重走二皇子的老路。你我都知道,刘俞仁现在是四皇子的人。后来我托丐帮的朋友跟踪再临。发现他居然偷偷会见小齐王。”俞七眼睛一眯,露出一道狭长精光,危险道:“谁能想到,刘俞仁的门客居然是小齐王的人。”
许淮想了想,道:“这么说,柳州现在的言论,很有可能是小齐王指使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四皇子。”
俞七道:“十有八.九。”
许淮不解道:“那这又怎么会牵扯到章布政史。”心有余悸道:“布政史伤的重。”
俞七掏出瓶生肌膏递给他,沉默道:“我有所耳闻。这个你带回去给章伯父。天德以前用过差不多的,这个药效更好些。”
许淮大惊:“小姨夫也受过伤?”
俞七含混‘恩’一声,不再多提。继续道:“布政史受伤,我想原因不外乎有二。一,柳州学.潮的时候死了不少人,再临为了报复章天德,子债父还,故意伤了布政使大人。不过,我更偏向第二种可能。你看,再临是刘俞仁的人,刘俞仁是四皇子的人。若是有人故意让大家以为,伤布政史,是四皇子的意思呢。”
许淮大骇,低声道:“小姨夫的确一直在说,刘俞仁干不出这种事。不过,他倒是未说过这件事可能是四皇子所为。”
“这就通了。”俞七抚掌道:“有人想挑拨四皇子和章陶两家的关系。”俞七目露疑惑,不解道:“不过,你我和天德相识多年,从未听说过他和四皇子交好啊。”
许淮摆摆手道:“嗨,你忘了,开泰帝七年的时候,四皇子恢复皇位……”
俞七拍拍脑袋:”忘了忘了,当年是弟妹做的供词。”顿了顿,“那陶家又是什么渊源?”
许淮沉默许久,先问他一个问题:“你觉得陶巡抚这些儿孙中最宠谁?”
俞七不假思索道:“章青鸾。”好家伙,当年那道赏金令,直至今江湖上还津津乐道。青鸾都长成人了,直到今天,河南的小孩子脚上还会拴红绳子。
许淮苦笑一声,俞七立即懂了,自斟自酌道:“这么说,青鸾小姐和四皇子……”
“俞舵主,慎言!”
俞七笑了笑:“那完了。我在柳州见过四皇子,龙章凤姿,不愧是皇家子嗣,周身气度,言谈举止都非常人可拟比。青鸾小姐的父兄舅舅都是人中龙凤,她身边都是这样的男人,寻常男人恐怕都入不她的眼。四皇子,勉勉算一个吧。”
俞七没有说的是,那时的四皇子眼睛里已隐隐有了野心。俞七不懂朝堂局势,也不会做什么势力分割。只用一双眼睛看,他觉得,四皇子未必是输家。四皇子体内有一头优雅的野豹,一直蓄势待发。练武之人把这叫,崩力,打寸拳常用到。
俞七一直不明白,章年卿为什么对四皇子避之不及。说起来都是朝堂大局的借口,可他总觉得,章年卿像是在故意避开四皇子。避之不及,那种感觉,好像是在避开自己年少一个不得已的错误。
俞七讪讪摸鼻子,太可笑了,四皇子又不是姑娘。这一种‘章年卿年少时搞大人家姑娘肚子’的怪异感是怎么回事。
两人说说笑笑,碰酒划拳。喝高了,俞七难得说了句:“我看四皇子之后未必不能成事。你让章大人别拦着青鸾小姐了,趁现在他们还有点感情,日后没准能救陶家一命。”
许淮喝的脸红脖子粗的,“你想的倒是简单。谋反那么简单,你也不看看陶金海霸这河南多少年也不敢反。四皇子要什么没什么的,小姨夫真跟了他才是死路一条。”
俞七笑了笑,不再劝。“那正好,借布政史受伤的机会,正好和四皇子划清界限。”
“将错就错?”许淮呵呵道:“可以,不过幕后凶手还是要追究的。小姨夫要怎么做,随他。嗝,我……我要追究到底。管它小齐王还是天王老子。我不怕!”
俞七嗤笑一声:“得了吧,皇帝的亲儿子还能让你搞死了。”
许淮醉醺醺的,潮红涨脸,挥手道:“怕,怕什么。你们江湖上不是有句老话,叫,叫头割了碗大道疤,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
“对,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
“哈哈哈哈!”两人说完不禁都笑了。东倒西歪的去抱酒坛子,挤在一起又喝了一夜。
京城,小齐王收到密探来报,面无表情烧了纸条,问:“他们手中可以确实证据?”
密探迟疑道:“应该没有。”
小齐王漠然道:“做了他。”顿了顿道:“文的。”
“是。”
轰隆雷声,阵雨淅沥。小齐王吹熄蜡烛,独自撑着把油纸伞,在雨中穿梭。徐科君远远见王爷来了,忙上前迎接。小齐王皱眉斥道:“别忙活了,明晚请你爹过府一趟,别声张。”
“是。妾身知道了。”
小齐王脱了靴子,靠在床上,喃喃道:“谢睿,章青鸾……”
父皇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