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你的光啊。”

冷羿看了看苏蝉,颔首道:“多谢。”

苏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冷羿被她弄得有些不自在,想找个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一个声音乍然响起:“也请公主给我等一盒!”

是那白衣老者,楚逸后来琢磨了下先前打探到的一些关于江景门的消息,想起此人名叫张梵,原是老掌门的师弟。老掌门掌权的时候,他在江景门也算是个说得上话的前辈,只不过眼下……

楚逸记得颜卿喊张梵师叔,又想起他对张梵的态度,只觉得这新掌门上位,这位原本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在江景门的日子似乎不怎么好过。

这仙门世家里的权术之争是怎么回事,楚逸暂且看不出来,只不过修仙之人以神气养颜,故而百岁过后依旧能维持青壮年时的样貌,可这张梵周身气息沉郁,面上已显老态,显然是在修为一事上遭遇瓶颈,再无法精进。

“小崖儿,看到没,修行之人最忌心浮气躁,他那样八成是没救了。”楚逸垂首,在沈崖耳边小声嘀咕道。

沈崖朝张梵的方向瞥了一眼,颔首道:“徒儿明白。”

张梵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楚逸教导徒弟的反面教材,还在那儿与苏蝉因为岐黄粉纠缠不清。

颜卿笑道:“师叔修为高深,要那岐黄粉作什么用?这迷瘴森林固然恐怖,师叔年轻时不也与门中前辈在此地与其他门派一较长短?我等后生此番还要仰仗师叔啊。”

张梵忽然闭了嘴,直勾勾地盯着颜卿。苏蝉冷声道:“原来几百年前迷瘴森林之战,你也出了一份力。”

张梵的脸色一时难看到了极点,他知道苏蝉一直很介意人间仙门当年荼毒迷瘴森林之事,故而他来此之后一直闭口不提,没想到颜卿居然……

苏蝉不理会与张梵之间的辈分问题,甚至在离开之前,还深深地剜了他一眼。

“你不要太得意。”眼看苏蝉走了,张梵当下冷着脸对颜卿道。

颜卿故作疑惑:“师叔何出此言?”

张梵哼了一声。

冷羿往江景门的方向瞥了一眼:“个个心怀鬼胎,你真要跟他们去?”

楚逸笑了笑:“他们是对彼此心怀鬼胎,我正好带着咱们小崖儿作壁上观。”

……

江景门四人同楚逸、沈崖一同离开了白菊城,先前小树妖带着楚逸他们直接落到了白菊宫正殿,避免了许多弯弯绕绕的危险,这回出去却是无人引路,故而即便是楚逸都打起了九分精神。

深夜的迷瘴森林仿佛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但他们却不能在这里生火,因为光亮的出现很可能会招来免顶之灾。

好在他们这一行人都是修士,即便在这样的黑夜中也能行走自如,只是听得越清、看得越明,神经就会紧绷得越厉害。

四周不时有虫鸟掠过树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响声,那声音轻微而诡异,仿佛随时会钻进人的毛孔里。

“这什么鬼地方……”走在最后的一个江景门的弟子小声嘟囔道。

走在前面的楚逸和颜卿猛然停住了脚步。

荆棘刺破土地的声音凭空响起,林中忽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啊——”

众人睁大眼睛,先前那个发出嘀咕声的弟子被一大片从地里长出的荆棘半吊在了空中,他的胸腔被一根长满倒刺的荆棘生生剖开,双眼瞪得宛如铜铃一般,不过是短短一瞬,就已经没了气息。

第20章 恶战

另一个江景门的弟子望着被刺成筛子的同门师兄,脸上仿佛被抹了一层白浆。他的嘴皮子哆哆嗦嗦地磕在一起,大有要仰天长啸的意思。好在楚逸及时从后头捂住了他的嘴巴。

刺杀小弟子的荆棘名为寻声棘,是迷瘴森林里食肉植物的一种。这东西是根据声音来捕猎的,只是没想到先前那小弟子只是发出了一句几不可闻的抱怨声,居然也会成为那东西的口粮。

颜卿和张梵早在出事的时候就各据一角,自动隐去了声息,此刻正站在离楚逸和那小弟子十丈之远的地方。

“小美人,看来你师父和你家掌门都不打算管你了啊?”

被捂住嘴巴的小弟子惊疑不定地动了动眼珠子,他知道楚逸在说话,但那声音并不是从耳边传来的,非要说的话,他感觉这种声音是从他体内响起的。

寻声荆应声而来,到了半道却没有听到活物的声音,在原地犹犹豫豫、兜兜转转了一会儿,一时也懒得往前跑了。它用那尖锐的岔口对着楚逸的方向来回滚动了几下,随后默默退回到黑暗中去舔舐那个被他扎成窟窿的小弟子。

几人交换了下眼神,就清一色地往外头跑,直到再也闻不到那小弟子的血腥味。

“没事吧?”楚逸松开那个快要被他活活闷死的小弟子,这一回他的声音是正正常常从嘴巴里发出来的。

小弟子先是连咳数声表达对自己重获自由的感动,接着又对楚逸鞠了两下躬:“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楚逸见这小弟子生得眉清目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弟子:“在下蓝景。”

颜卿走上来,他淡淡地瞥了蓝景一眼,笑道:“楚公子不愧是天行阁的人,我还道只有天行君有时时救人于危难的担当,想不到公子也是个古道热肠的。”

他这番话其实说得并不夸张,楚逸和沈崖身上都涂了岐黄粉,以楚逸的本事无论是寻声荆还是什么,只要默默地作壁上观就好了,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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