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回到监护室外面,郑子恒见郑凯还坐在那里,便厉声呵斥:“还不赶紧回家,以后别过来了!我自有打算!”

郑凯重重地拍了拍赵渊的肩膀:“兄弟,对不住!”

赵渊亦回以同样的慰藉:“郑凯,牵累你一家了,该我谢谢你!兄弟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郑凯点点头,默然看了一眼郑子恒,眼角的余光落在陈婉馨身上,面无表情地离去。

“文溪啊,阿渊在学校里的情况,你这个舍友想必最清楚,我就代他爸爸向你了解了解,好吗?”郑子恒忽然说。

林文溪看了看赵渊,跟着郑子恒过去了。陈婉馨揣度这郑子恒定是要对林文溪查户口一样调查了,不禁在心底暗暗冷笑。

走下两层楼,走廊中,郑子恒忽然停下来,重重地就这么向林文溪跪了下去。

第118章 (只有你了!)郑子恒跪托文溪

“伯伯,你这是?”林文溪受惊不小,忙过来搀扶。

“你听我把话说完,不说完,我不会起来!”郑子恒哽咽着说。

“伯伯,有话起来说,我会更自在,不然您这样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回去找赵渊问清楚了。”林文溪也一并跪了下去。

“你是文溪,阿渊的舍友,林子伟林局的儿子,是吗?” 郑子恒方颤颤巍巍地一并将林文溪扶起身,欲言又止,终是开口。

“赵渊都和你说了……”林文溪有些疑惑。

“我是老赵的生死发小,他家里的一切,除了他们父子俩,最清楚的,就是我。你可知道,你赵叔叔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郑子恒问。

林文溪顿时肃然看着郑子恒,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必是极为隐秘而重要的。

几分钟以后,林文溪才真正明白,这段时间,赵铭将和赵渊父子俩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乡下打听到赵铭将只是犯事,弘轩又只说是病重,却不知,犯的事竟是杀人,重病,竟是险些被袭致死。这样自己从未想过,亦不敢想的凶险残忍之事,竟尔落在了他们父子身上,落在这个母亲下落不明,和父亲相依为命的男人身上。他,不过只比自己大了两岁!

那盏悬挂的那盏不知悬挂了多少年的长明红灯笼,此刻在林文溪眼前飘摇着,里面的灯火忽明忽灭,似一不慎,便即跌入漆黑的深渊。赵渊在拳击场凶狠凌厉的神情,置之死地而后生地悲情,历历在目。而那般残酷的比赛之后,电话里的深情款款,说是,很快就要回来,很快,就要再见……

他再也忍不住,泪水迸涌而出。

“孩子,不要哭,现在不能哭。陈家的这事,证据越确凿,越不能让阿渊知道,陈婉馨现在是阿渊的女朋友,也是阿渊最大的筹码,你知道么?”郑子恒强忍着泪水,紧紧抓住林文溪的胳膊。

“而且,你自己,也尽量不要和陈家的任何人表现出你知情,他们虽然忌讳林局,未必不会忌讳你呀,那是一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郑子恒显得极为激动。

“未必……是陈家所为……”林文溪说着,心底忍不住一阵阵地绞痛,不是陈家所为,陈家对赵渊就没有威胁,就算陈婉馨此前对赵渊百般襄助,诸多陪伴,他亦相信,有着当年盘根错节的事,赵渊,大可直接和陈婉馨撕破脸了……可他忽地觉得自己十分自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怕那个万一啊!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陈家和这事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为了防止昔年的事被暴露,在监狱里对老赵这么赶尽杀绝,要是知道他的儿子在怀疑陈家,一定不会让他有什么好果子吃!”郑子恒急切地说。

林文溪重重地点点头,想了一会,小声地问:“赵渊有没有个小名,叫方方。”

郑子恒肯定地说:“没有。”

“他小时候有没有在扬子县白杨乡的政府大院附近生活过呢?”林文溪又问。

郑子恒摇摇头:“我早在阿凯出生的时候,就去了另一个县城,以后听说铭将发迹,又听说他落魄,那时候他已经在扬子县城了,你说的这些,我还真不记得。”

“您抽空,若是赵伯伯能清醒一些,帮我问一问好吗?”林文溪说着,有护士在楼上喊病人家属,两人匆忙上去。

监护室的门开了。

几名护士正围着赵铭将忙碌,赵渊发现,自己父亲身上似乎又多了几根管子,护士特意指明每根管子的用途,还说明其中一根被固定得十分稳当的红色的管子,是维持病人心率所必备,让他们千万不要轻易触碰。

陈婉馨和郑子恒用手机一一将重要事项记录下来。林文溪有种只能看着围观,自己有心却无力的失落,他希望能为赵渊做这些事的人,是自己。但是他忽然又有些放下心来,这样,应该不用再担心赵父的情况,未来的一天,他一定会好转,然后,自己能帮忙找出当时行凶的人,并绳之以法。

赵铭将早从赵渊的手机相册中见过林文溪的不俗气质和长相,悠悠醒转时,却看见这小孩儿正站在自己跟前,他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吃力地伸出手,尽管那双手青筋暴突,像黑夜中的枯藤。

林文溪陡然见到那双手,不由得触目惊心。他紧紧握住赵铭将的手,有些意外,一面之缘之下,这赵渊的父亲看见自己却显得十分开心。

陈婉馨这么多天以来,一直认为赵父对自己虽则是客客气气,却总像是缺少了些什么,直到见到他对待林文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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