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我记得学校厕所后面有一块红薯地,那里有一个很深的土沟,你把许校长移到去那里,然后用上隐匿符,基本上就不会有人发现得了他。待他养好伤,他自己应该会有地方可以去。”

“行,那我走了!”拿到了符,穆初夏不再久留,小嘴微张,打了个哈欠便挥手离开。

困得要死,还得快些回去补补眠。

穆初夏去了一趟城里也没花多少时间,来回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回到宿舍,然后扛起藏在她床上的许智枫,准备把他转移到袁向北所说的那个土沟里去。

许智枫许是睡足了,穆初夏稍微搬动了一下她,他就醒了过来。

睁开有些微痛的眼,见有人在眼前晃动,许智机瞬间清醒,随即发现在他跟前的人,竟然是下午在街上救自己的人。他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谁知道嘴巴刚一挪动,便被穆初夏一把捂住。

穆初夏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这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一说话就会惊醒宿舍里的其他人。

不给许智枫开口的机会,穆初夏扛起人,速度极快地冲出了宿舍。

穆初夏扛人的技术永远是那么“好”!

许智枫只感头晕眼花,恨不得下地爬着走,也不想被这个曾经的学生扛着走。

太受罪了...

把许智枫扛到袁向北所说的个土沟,穆初夏放下他,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便说道:“许校长,你暂时就呆在这里,不能乱跑。我这有两张符,可以暂时让你隐匿,只要你自己不跑出去,就没人发现得了你,中午和晚上的时候我会给你送饭过来,你伤好一些就自己离开吧!”

穆初夏一句话交待完所有的事儿。见这会儿在下雨,她又急哄哄地跑去弄了几根树丫和棕叶子回来,临时给搭建了个遮风挡雨的小棚子。

虽然这棚子起不了什么用,但好歹可以挡下雨。

细雨蒙蒙,在这寒冷的冬夜,许智枫心凉如冰。他自嘲地笑了笑,世事难料,谁会想到最后对他伸出援手的,竟然会是这个曾经让他头痛万分的学生。

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的女娃,是他在这个冰冷雨夜里感受到的唯一一点暖意。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在自己最落魄的时,是一个还不到自己胸前的女娃,在深冷的雨夜为自己奔波。

做完一切,穆初看了一眼意志消沉的许智枫,她撇撇嘴,再次叮嘱了一遍不能离开,便回了趟宿舍,把双胞胎从口里抠出来红薯拿来给许智枫,让他先垫一下肚子。

红薯虽然是凉的,但总比饿着肚子强。

许智枫接过红薯,麻木地一口一口往嘴巴里塞。

许智枫这段时间很不好过,被曾经的学生举报,说自己是走资派,是黑五户,说他压榨劳动人民的成果。

当时他如雷轰顶,心里极度悲哀。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学生,却反咬一口,这种痛苦迅速充斥了全身,如刀子刮肉。他骂过、怨过,也恨过,最后依旧拿那些白眼狼无可奈何。

哀莫大于心死。

穆初夏淡淡地瞅了眼面前这个万念俱灰的前校长,她蹙眉,有点嫌弃了。这校长心智也太弱了,不就是被人打了一顿,用着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吗?

穆初夏始终不大明白人类的想法……虽然她的价值观是有所改变,但依旧改不了她骨子里依然是魔的事实。

比如说,看事的角度,永远是以“魔”为先。

穆初夏忙活了大半夜,她觉还没睡。再不睡觉,明儿白天上课的时候绝对要打瞌睡。

也许是太困了,再加上忙活了大半夜,穆初夏回到宿舍,沾到床就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学校广播喇叭里高亢嘹亮的东方红歌曲,如定时闹钟般准时响起。

穆初夏在床上翻滚了两圈,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稍作梳洗,便一个人先离开了宿舍,并没等待还在收拾的室友。

从开学至今,穆初夏和同寝室的人关系一般,不熟络也不过份冷淡。

穆初夏很少和她们一起进出,整个宿舍里,除了热心的高明红能和她说上几句外,就只陈红和她比较熟悉了,毕竟两人是同班。而另外几个到目前为止,依旧只是点头之交。

几人也习惯了穆初夏的这种态度,倒是不以为意。

学校里姓穆的同学很多,好多都是从芭蕉村出来的,而芭蕉村出来的同学几乎都喜欢和穆初夏腻在一起——这直接导致,女生宿舍的人和穆初夏的交集变少了。

穆初夏出了宿舍后,去了一趟食堂,从食堂领了今儿的早饭。

早饭依旧是地瓜稀饭,地瓜多、米粒少。穆初夏把地瓜挑出来放在一边,端起剩下的稀饭咕噜噜几下喝完,然后便准备把地瓜给许智枫送了去。

外面天寒地冻,许智枫受了伤,如今又没有药为他疗伤,倘若还让他饿着肚子在外受冻,保不准就会伤上加伤。

她还想让他早些把伤养好离开学校呢,自然要多跑几趟。

她离开食堂时,同寝室的几个室友恰好踏进了食堂,穆初夏心里装着事儿,和她们错身而过。

陈红回头,看着匆忙离去的穆初夏,她撇撇嘴,冷哼道:“她眼睛是怎么长的,这么大一群人走过,竟然都能当没看见!”

高明红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你话多,人家一看就知道在想事情,不就没和你打招呼,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用得着上纲上线!”

高明红和穆福国同班,穆初夏经常去他们教室找她堂哥,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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