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银针出声想要阻止她,烫伤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要完全根治讲一个人的脸恢复到从前的样貌又是谈何容易,明明昨夜华仁心才说,小芸脸上的伤很难办,为何现在突然就换了种说辞,且一夜之前华仁心仿佛整个人都变了,华银针怀疑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华仁心而是华妙手,他拉住华仁心的手“仁心!”
华仁心看着华银针拉住她的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阴郁,但她仍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华银针的手“有我…姐姐在,你还不放心吗?我昨天是说过小芸脸上的伤很难办,但是有妙手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最喜欢研究一些新的药物了,说不定其中就有能治好小芸的草药。”
华银针心中的疑虑仍未散去,可华仁心的确能说出昨天夜里与他说过的话,华银针只能先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反倒是周婶,他拎起那篮鸡蛋,又要塞到华仁心的手里,华仁心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这么多的蛋,我一个人可吃不了,周婶你还是拿回去吧。银针,我送周婶回去吧,昨天闹了一晚上,我想周婶应该也没怎么睡好。”
华银针点点头,他忽然想起来,华仁心估计是一醒过来就发现他和周婶在门口了,于是问道“你吃过早饭了没有?要不要我从厨房拿一些糕点让你垫垫肚子?”
华仁心摇摇头“不了,今天锦生做的那些我不是特别喜欢,我过一会儿直接去福伯的酒楼里随便吃些就好。”
一听到酒楼两个字,华银针就不放心,他反复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一早就去喝酒,你的胃不好。”
华仁心歪着头,笑眯眯的说道“我是个大夫,怎么可能会去喝酒呢。”
说完,她便扶着周婶出去了,她微微弯着腰,一边走一边和周婶说话,他的背影,就像所有阁楼中的大家闺秀那样,温婉又秀美。
华仁心扶着周婶慢慢的在街道上走着,周婶还是不太放心,抓着华仁心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问“仁心姑娘,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姐姐真的有办法,可以治好我们小芸脸上的伤?”
华仁心不着急回答他,反问道“如果小芸脸上的伤好不了,周婶,你就不要小芸这个女儿了吗?”
周婶不说话了,看起来很是为难,可脚下的脚步却不停“如果真的没办法治好,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我实在是…我只好…仁心姑娘,你刚刚不是还答应的好好的,说一定可以治好我女儿脸上的伤的吗?”
华仁心安抚的抚了抚周婶的脊背,安慰她道“我怎么会骗你呢,小芸的伤,治是一定可以治的,只是…”
华仁心停下了步子。
丰收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天气渐渐凉了起来,昨天晚上大家都累的不行,满街的落叶无人清扫,华仁心走在落叶上会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他喜欢这样响声,虽然细微,可拿声音却像踩断人的骨头那般,令人着迷又令人上瘾。
秋风吹到了华银针的院子里,吹下了大把大把的火红的枫叶,华银针看着那些飘落而下的枫叶,握着手上的肉包子和炒栗子,就这样看着,他并没有听到秋风呜咽着传来的警告声,他就那样看着满地落叶满院秋风。
华仁心也在这萧瑟的秋风里,看着周婶,轻声问道“周婶,你知道,银针的血吗?”
第27章
华仁心当天夜里很晚才回来,她扶着自己的头,今天这一天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完全记不得了,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只能从自己满身的酒气推断出,她大概是喝了许多的酒,最后醉倒在福伯的酒楼里,可到底为什么要去喝酒她却一点都记不清了,华仁心摇摇晃晃的走进医庐,扶着医庐的门,想喘几口气,一弯腰却忍住干呕起来。
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推开房门,华银针一看到哪个蹲在门口的人是华仁心,急急忙忙的就要跑出去扶她,还没有走进就闻到了华仁心满身的酒气,他皱着眉,虽然不高兴却也不嫌弃华仁心,他把华仁心扶起来,忍住就开始数落她“早上答应的好好的,说只是送周婶回去,没想到这一整天都找不到你的人,我们都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你是去喝酒了,你没事做大白天的就喝这么多就干什么。”
华仁心一脸迷茫的摸了摸头“我早上说要送周婶回去的吗?我不记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我醉倒在福伯的酒楼里了,整张桌子上全是空酒瓶,奇怪,我为什么要去福伯的酒楼,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华仁心叹了口气,把她扶进房里,锦生他早就猜到华仁心定然是又醉倒在哪个地方了,早有预备,只等着华仁心一回来就把醒酒汤给她灌下去,华仁心一边按着脑袋一边撇着嘴,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手里的醒酒汤,时不时的晃一晃就是不肯一口气喝下去,华银针忍无可忍“你就一口气喝下去算了,拖的再久也没用,一定要喝。”
华仁心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华银针“银针,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对我越来越凶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明明你以前还会和我一起喝酒一起去胡闹,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华银针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根本就是得寸进尺,自己也知道是胡闹,再怎么喜欢喝酒也不能像你这样,你小心像福伯那样,等老了之后一个月只能喝三杯,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华仁心捂住耳朵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哎呀没有听到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