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银针点点头,华妙手既然说到这里他也不好再追问些什么,他看着华妙手,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跑到厨房,拿了一些白糖糕包扎好递给华妙手“华姑娘,在下身无长物,这几块糕点便算是一直以来劳烦华姑娘的谢礼。”
华妙手提起那个纸包,捏了捏,又凑近闻了闻,隐隐闻到了一丝甜香,她有些疑惑“白糖糕?只有仁心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糕点,我不喜甜,仁心没有和你说过吗?”
听华妙手这样说,华银针更是莫名其妙,他指了指华妙手的裙子,裙子上还沾着一些白糖糕的残渣,他问道“每次见到华姑娘,总能在华姑娘的裙子或是袖口见到一些白糖糕的残渣,所以我才会觉得…是我莽撞了,若是华姑娘不喜欢,还请转交给仁心。”
华仁心自己低头看了看,裙子上果然沾了一些白糖糕的残渣,她心中想到了什么。
华妙手一直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叫华仁心,却从未见过她,从前只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仔细想来却是处处透着诡异。
她对人情一向淡漠,此生只关心自己的研究,连养大自己是师父他都敢拿来泡酒他还有什么不敢的,这样的华妙手,为何却偏偏对华仁心言听计从。
他所能想到的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华仁心是另一个自己。
这件事想起来都让人觉得可怕,可华妙手神色不变,她笑着拒绝了华银针的提议“不了,偶尔尝一尝这些甜味的点心也好,我也很想尝一尝仁心尝到的味道。”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去,风吹起了华妙手的长发,她将碎发别到耳后,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满脸的微笑。
仁心,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吗。
今天早上的小镇很安静,华银针睡眠不好,经常一点点的声响便能将他惊醒,刚来这里的时候华银针因为不习惯,常常一个晚上会醒来五六次,后来每次晚上醒来,华银针干脆就不睡了,就坐在房里捣药,实在没事情干了就枯坐至天明。
不知道怎么的,这事被锦生和华妙手发现,医者不自医,华妙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看看华银针的情况给他开些药,锦生也会在华银针睡前替他在香炉里点上助眠的香,这样治了半个月华银针才渐渐的恢复正常,到了现在,华银针最多只会醒来一次。
今天的小镇异常的安静,华银针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华银针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好了,他捧着锦生递给他的甜汤小口小口的喝着,喝到一半,华银针总算觉得不对劲了,寻常这个时候,那些爱玩闹的孩子应该冲进来缠着他陪他们玩儿了,医庐里也应该有病人排着队,等着自己替他们诊病,这太不寻常了,华银针问答“锦生,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镇子上异常的安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今天医庐里一个病人都没有?”
锦生背对着华银针,指了指灶台上的甜汤,然后摇摇头。
华银针明白锦生的意思,大概是说他早上一起来就忙着炖甜汤,没有离开过,所以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华银针也不好奇,他很快就换了个话题,他对锦生做的食物异常的喜爱“锦生,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无论何种菜式,好像只要经过你的手,就会变的美味起来,锦生,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那种,好像从我一出生,就是由你在照顾我的感觉。”
锦生好像被烫了一下,原本去拿锅盖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
竹门被推开,跑进来一个红衣红裙的女孩子,正是华仁心,锦生体贴的也盛了一碗放到华仁心面前,她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的一干二净,然后她打了个饱嗝“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甜汤,你知不知道谁过来了?”
华银针捧着碗,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将碗里的糖化开“谁来了都和我没关系。”
华仁心哈哈笑了起来“你前几天还担心他的病,还说还不是能见他的时候,如今他却自己来找你了,银针,夏靖戎来了也与你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