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银针在这个小镇上,不仅只是受小孩子们和女人们的欢迎,连那些男人们对华银针也极为友善,华仁心喜欢吃锦生做的狮子头,他每次来锦生都会做,这次也不例外,两人走到肉铺前,卖肉的周屠夫一看来的人是华银针,立刻切了一块上号的肉,细细的剁成肉糜,华银针连话都不用说一句,只在铺子前待了一会儿,周屠夫就主动将那些肉放到锦生的篮子里,他站在那里和华银针说这话“大夫,这是仁心姑娘要来了吧?仁心姑娘说我这儿的肉拿来做狮子头最好吃了。”
锦生将银子放到周屠夫的案板上,朝周屠夫笑了笑,周屠夫数了数那些碎银子,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大夫,您每次来我这儿都会额外多给一些…这…本来就不应该收您的钱了,现在还多收,这怎么说的过去呢?”
华银针摇摇头“没什么说得过去说不过去的,算算岁数你的小儿子今年也该上学了,到时候又是一笔花销,生活不易,这些银子我也不是白送你的,又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刚刚从郊外钓鱼的福伯拿着鱼篓回来了,他从鱼篓里翻了翻,挑了两条大鱼放到锦生的篮子里,笑呵呵的说道“大夫,我这鱼是刚从郊外河里钓上来的,拿来炖汤肯定好喝。”
华银针不再推辞“多谢福伯。”
福伯摇摇头“这个镇子是大夫救活的,如果没有大夫,老头子我,还有这个镇子上的所有人,五年前的那场瘟疫肯定全都死了,多亏了大夫。”
“医者仁心,救人本就是天职。福伯,你不要忘了,最近不要饮酒,你再喝酒,即便是我也救不回来的。”华银针这样答道。
福伯笑眯眯的,一口答应“不喝不喝。”
华银针满意了,锦生提着满满一篮子的食材,两人朝竹屋走去,路过衙门口,告示牌上贴着一张皇榜,前面聚集着许多人,一个念过书的秀才给大家念着黄榜上的内容,华银针离得远,听得并不真切,只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王爷病重…黄金万两,官封三品。哎…早知道…还考…”
华银针放慢了脚步,仔细去听那群人说的话。
“王爷病情又加重了?咱们这个王爷这都病了多久了,快九年了吧?总也不见好,宫里的大夫怎么这般没用?”
“要是让大夫去,不知道能不能…”
“去去去,咱们这个镇子都是因为大夫才有今天,大夫心肠好,舍不得离开我们,留在这里照顾我们,你可别没事儿找事儿去大夫那里乱说话。”
华银针叹了口气,垂着眼和锦生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第19章
大约傍晚左右,华仁心依约而来,只是华银针兴致不高,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谁都不说话,华仁心比华妙手的个性要活泼一些,他见不得华银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把碗筷一放直接搭上了华银针的手腕替他把脉,华银针也不反抗,耐心的等她把完脉才问“如何?可以好好吃饭了?”
华仁心冷哼一声“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倒是你的心病越来越厉害了。”
华银针一听就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若是旁人,他笑笑便也过去了,可华仁心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教他医术,算得上是他的师父,他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问道“仁心,你的医术越发精进了,你把个脉,竟连心病都看出来了,真是了不得。”
华仁心噗呲一笑,华银针刻意逗她开心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华仁心年纪上虽然比华银针大了几岁,可行为处事远不如华银针沉稳,两个人就像是身份对换了一样,从年级来看明明应该是姐弟,可相处起来更像是兄妹,华银针大多数时候也把华仁心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华仁心咬着筷子说道“你就会逗我开心,如果是妙手还有可能,我的话就没这个本事了,我是看你一整个晚上都忧心忡忡的,连饭也不好好吃,能让你这样的,除了…”
华仁心说道这里就不说话了,她是少数知道华银针过去的人,甚至连华银针自己都忘却的,被叫做十一被当做肉人的那段日子,华仁心也知道,华银针知道华仁心为什么停下来,不过是怕他又想起夏靖戎,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没什么可忌讳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句话就像是许可证一般,华仁心一听他这样说便毫无顾忌,他不管华银针心中是不是真这样想,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说道“除了京城里的那个王爷,谁还能让你这样,你这几年看起来是有了烟火气也有了人情味,我还不知道你,也就看起来而已,真要你选,你才不搭理我们呢。”
华银针听着华仁心这话哭笑不得,他加了个狮子头放到华仁心的碗里“你又在胡说,不要光顾着说话不吃饭,这些饭菜锦生与我忙活了一个下午才弄出来的。”华银针放下筷子,继续道“那些感情我现在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想我已经大概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和从前比起来,或许也能算得上是有进步?”
华仁心来了兴趣,明明是个人,却总说自己不太明白人的情感,华仁心对这种感觉无比的好奇“是什么样的感觉?”
华银针看着锦生替他和华仁心夹菜,还贴心的把汤单独盛在两个小碗里,他朝锦生摇摇手,替锦生也盛了一碗汤放到他的面前,示意锦生不用管他们,然后答道“每次你传信说要来,我总会和锦生做一些你喜欢吃的,我每次遇到福伯也会提醒他要他不要喝酒,镇子里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