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之后, 一直给他带来奇异体验的天枢真君。他的过去如何,自己不会在意。他未来想要做什么,自己必然跟随。

“真君只管在这好好休息。”知道了他修为消失之后, 秋博宇虽然忧心, 但也明白现在不安的真君不适合再接受刺激了——他的话语对真君的刺激那么大,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据。“我不会走的。”

以他以前的观察结论,真君与其说是抗拒与其他人建立亲密联系,不如说是害怕这份联系会断裂吧?

我不会走的。

秋博宇的话又敲击了周祺然的心防, 就像是古寺里的大钟,响声经久不息回荡千里。周祺然感觉到自己的心率越来越乱,就像是谁伸手拨乱了一池清明,那些看得清的,看不清的事物都跟被绞碎了那般,浑浊不清。

这算什么?又一次可笑的谎话吗?

为什么要信?

为什么不能信?

说到底感情这玩意,不就是个消耗品吗?

可他……

大约是因为秋博宇就站在周祺然身旁的缘故,那些黑雾只敢在浓稠到分辨不清的黑暗之中窥伺,不敢越雷池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周祺然此次受的冲击不小,但是状态没有前两次那般糟糕。虽然心魔让他情绪混乱甚至不断回顾当年的景象,秋博宇的话语也让他的恐惧被点燃,但是总体还在承受的范围内。

秋博宇看着周祺然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满的是心疼,却也明白,他做得已经够多了,再多的话,说不定真君又要崩溃一次。现在只能等真君自己想通,然后冷静下来。

心魔这种东西,从来只能靠修士本人自己走出来,放下执念。旁人能帮助的程度十分有限,甚至如果不知道心魔起因的话,贸然帮助说不得还要加重心魔。

秋博宇若有所思,拉着真君到了他给真君搭的,铺了柔软垫子的石床上。

周祺然警戒地看着他,就像是野兽在盯着侵犯自己领地的存在,但是他身体并没有太大的抗拒,顺着秋博宇的引导,坐在了床上。

“累了的话可以休息,想不开的话便好好想,让自己冷静。真君如今失了修为,就由博宇来负责保护真君。”他面容温和,语气诚恳,似在做出什么庄严的承诺那般,“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将你弃之不顾。你一切都不用担心,因为有我在。”

眼下的状况并不适合告白,秋博宇也打定主意在自己成长至能与真君并肩之前都不吐露心意——担心真君的实力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觉得如今的自己还配不上真君。也因此,哪怕真君如今陷入心魔,他也不会轻易吐露心声,顺带的也无法说情话诉衷肠。

不过……

秋博宇觉得,比起花里胡哨的情话,也许这样的话语更加好。

话音刚落,明明不是以道心起誓的话语,明明两人身处如此古怪的地方,秋博宇的身边竟是出现了规则的反应——那是道心誓定下之后会引发的规则波动。

周祺然作为符师,对规则何其敏感,当即愣了,呆呆地看向秋博宇。而秋博宇似乎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遭,也有些愣神。

身处道心誓的波动之中,秋博宇似有所感,他感觉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话语似乎已经成为一个限制一类的东西。虽然没有任何的解释与说明,但他十分清楚——一旦自己做出了与承诺相违背的事情,则会道心受阻心魔丛生,渡劫时因为天谴的缘故,劫雷会更加强盛,陨落的几率被极大地拔高。

秋博宇也明白为什么道心誓会成为修真界众人最为谨慎对待的存在了——真正起誓过的人,最为清楚那规则对自己的约束。身周泛起的规则波动,既是道心誓成立的表现,也是对起誓者的通知——你的誓言已经被规则所承认,所以违反的代价极大。

“为什么……”周祺然先回过神,扯过秋博宇的衣领,“有必要吗?!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他阻止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这小子还热衷于做这种事?

周祺然的修为已经消失,但是体质还没有退化下去,被元婴真君扯着领子,哪怕是没有灵力增幅过的,秋博宇也感觉有些不好受。不过他并没有反抗,只任由这个可怜的人发泄他的不安与恐慌。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并不符合立道心誓的格式,说话时也没有规则的波动,但是说完之后,道心誓就这么成功地立起来了。

他比没有丝毫的不悦,那本就是他的肺腑之言,说是承诺也没说错,就是这承诺的等级被规则给提高了。

本就不准备违反的事情被拿来作为限制,那不就是无事发生?而且,道心誓建立起来后,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与真君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玄而又玄的联系。

比之以前那微妙的感觉,更加清晰一些。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博宇并不觉得这是无意义的事情。”虽然自己也因为道心誓的成立而惊讶,但秋博宇并不打算顺着那个方向说,而是直接把道心誓给认下来。

“这根本没什么意义啊!”那人道,“什么亲情友情爱情也好,崇拜之情感激之心也好,没有利益关系的维系,就都是些稍纵即逝的奢侈品!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举动,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秋博宇正欲回答,却发现那人安静下来。

而后是低低的啜泣声。

抓着他领子的手并未放开,那人将头压得很低,以秋博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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