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救命的药,如意宫该早早把药送去!”鞫容啊鞫容,那狼孩来你天机观之前,连个头痛脑热都没有过,怎的到了你那里,竟成了病秧子?而且是跟皇长子珩当年的病症相似!难道真的被他料准了——蓥娘和鞫容打了联手,二人使了什么手段,令狼孩心性大变、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以便将来带进宫去,冒充皇长子?

只可惜,这二人的全盘计划,被他给毁了!

李炽很是开心地一笑,“在这个时候,才说送药来,你说能让人相信她们的诚意么?”那孩子并不了解如意宫,只知道等不来良药,必须自救,而想自救,就必须离开灵山!所以他不会再等下去,而应该往这条路来!

“她们本就没什么诚意!”无名氏对公子是十分信服的,公子说那孩子会往这条路逃来,那就绝不会错!只是等待的时间过于长久,大半天都消磨了去,他们还是没有等到人。

莫非……

那孩子在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难道是病发没能撑过来?

李炽眯眼看了看太阳光照的角度、石碑下的投影,估摸着都快午时了,等的人还不出现,确实有些蹊跷。

他跳下石碑,向隘口前方眺望,口中喃喃:“这是唯一的出路,他怎么可能不来?怎么可能不来……”

由于地处偏僻,从隘口延伸出来的这条土路上,直到正午时分,也看不到半个行人的影子。

无名氏却听到了呼噜声,不由得将目光转向路旁,那里停了一辆马车。——石中徕遵从公子的吩咐,赶了一辆马车来接人,却比他们来得更早,等在路旁,也等了老半天了,此刻,他竟坐在马车前板儿上,靠着木框儿车厢打起了盹,呼噜声震天价响!

“这小子昨儿夜里上梁揭瓦去了?大白天的来睡觉!”

无名氏皱了皱眉头,只觉那呼噜声委实太吵,吵得他都无法凝神去听周遭是否有异样的动静。

“石中徕!石中徕……”

忍不住上前推了他一把,却没能将人推醒,无名氏啼笑皆非地看着他闭着两眼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又缩紧了脖子,歪侧着脸继续呼呼大睡。

索性懒得理他,无名氏取来马鞍上挂的包袱,走到公子身边,将包袱打开,取出干粮和水壶,和公子一道坐在路旁,喝几口水,吃着干粮,眼巴巴地等着。

这一等,又是好几个时辰。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等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希望越发的渺茫,心中的不安与猜疑却逐渐加深,李炽隐隐觉得:怕是要白等了……

“公子——公子——”

漆黑的夜色中,一点火光闪现,一个前哨探子从隘口里头奔出,急急来报:

“宫里来的人马都撤回去了!宰相的人、如意宫的人,刚刚都离开了,他们把天机观里里外外、包括灵山上上下下,都搜了个底朝天,找不到人,空着手回去了。”

整整一日,宫中增派支援,重兵合围,连灵山周遭的地皮都翻了一遍,始终找不到人,无论是宰相那边,还是如意宫这头,都确定了目标已不在灵山范围内,大批人马都撤了,风声里也闻不到骚动的气息,灵山又恢复了平静。

李炽往隘口那头又眺望了一眼,夜色中什么也看不清了,但他心中明白:自己派出的几批探子,将隘口里里外外也都仔细探察过了,那孩子确实已不在这里了。

“公子,怎么办?”无名氏十分困惑: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公孙伯羊、王冕他们口中的奇才,果然有些能耐!”李炽负手而立,沉吟片刻,猝然仰天长叹一声:“罢了,错过就是错过了!”不在掌控之中的棋子,就是一枚弃子,——大家都得不到,就只有放弃!

“撤!”

在公子的眼神示意下,无名氏发出口令,让埋伏在周遭的暗哨探子们,统统撤离。

“无名,你且随我去个地方。”

好不容易来了京城,搅起庙堂风云,扳倒了一个死对头,暗中拉拢了宰相与“亲左派”的势力,又浑水摸鱼,将天机观这一座与宫城比邻的皇家道观揽入囊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扼人咽喉乱了朝局!——这一局,他赢了大半!

只有那个“天谕”,竟出人意料的、隐匿了踪迹……

(前文错漏的几处已纠正,宫令宫正更改为尚宫、重名的虞姓已作区分,李炽之母改为元妃,于本文首发网站更正完毕。)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报恩情

眼下,他还需要一枚最关键的棋子,若能顺利捏入手中,胜算就会更大!

“公子,咱们还要继续滞留在京城?”这太危险了!无名氏牵马紧跟过来,“朝廷的人在找皇长子的下落,不日,京城就要宵禁,百姓家中也要被官兵逐一搜查,再不速速离京,只怕连城门都出不去了!”

“自是要离开京城的!”既是暗中行事,就不能让人有所察觉,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抗皇权势力之前,他不能暴露行踪,更不能让宫中密探发现废太子竟来了京城,必须尽快离开!但,在此之前,他还得去一个地方。

心念一动,李炽疾步走向那辆马车,一伸手,将睡了整整一日的“车把势”从车前板上推了下去,他一把掀了门帘子,往车厢内刚蹬进一步,却又疾退出来,捂着鼻子避到路旁,“石中徕,你往车厢里装了什么?”

石中徕被公子这么一推,一下子从马车的前坐板儿上摔跌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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