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那小院中坐了半晌,下午的时候他在临湖水榭等我,我换了一身青衣跟着那小童到了水榭的时候,楚深寒正在读书,我看那扉页发黄,约莫是一本很古旧的老书。
“先生来了。”
楚深寒殷勤地邀我在他对面的水寒玉的石凳上坐下。
“墨儿,给先生沏茶。”
他对着那小童说,那引我来的小童年约十二三的样子,大约是他的侍从,身穿一身宝蓝色的短袄,墨绿色的裤子,头梳双髻。看那小童举止端丽,这雅王府里果然藏龙卧虎,连个随侍的小童都是上选。
今天的茶叶又不同那日,是上好的洞顶西湖,青翠浓绿,香气宜人。
“先生还住的惯吧?”
那楚深寒虽是王子之躯,却态度如此殷勤,果然是周公之仪,孟尝之态。
“住得很好,多谢雅王厚待。”我轻抿了一口茶笑道:“殿下有话不妨直问。”
那天色渐渐地晚了下来,湖上水波粼粼,湖畔绿柳漫漫,一弯新月漫漫爬上柳梢,水榭中相对品茗,这样的惬意,似乎数年前我也曾经有过,但是已经时过境迁,饶是雕楼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生死两相隔,想来伤神。
“这次找先生来,是想看看先生对诸王子的储君位之争有什么好的建议。”
楚深寒一语中的,如今对他最紧迫的恐怕也就是诸君之争,他也是前有狼,后有虎,在楚宫中的处境可想而知。
“以臣的浅显粗知,仅知大皇子怀安的母后赵姬虽是舞姬出身,却仍然风韵犹存,受宠至今,而二皇子墨风又有他的母舅白丞相担着,雅王殿下虽仁德,但也是强敌当前,不能不妨呀。”我轻轻品了一口茶接着说:“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雅王殿下对您的两位皇兄又有何看法,可知他们的弱势分别在何处?”
“大皇兄怀安xi-ng多疑,又优柔寡断,而且我的门客中有人曾探知他与赵国和西域诸国都有暗通,恐怕野心不小。而二皇兄虽是皇后嫡出,却无大家风范,搅揉做作,很会做戏,在朝堂上得到他母舅白氏一族的支持,明明正在扩充自己的朝中势力,却装作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
“那依殿下之言,他们两个似乎都有不小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