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怪——
邢晴拉窗帘时,从窗户里看见旁边屋里还亮着灯。时近凌晨,她忍不住道:“郝君裔,你管管端竹,小孩子家家这么晚不睡觉不行的。”
郝君裔正在坐在阅读椅上边吃蛋糕边看书。她带的班逢星期一三五数学课被排在下午,明早端竹自己开车去上学就好,等中午端竹回来吃午饭时顺便把她载去上课,早上不用被学生早起铃和大喇叭广播叫醒,她不知有多高兴,“算了,她手里有公事的,你由得她吧。君袭说两点前要那份报告,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反正我不去。”
最近郝君袭央端竹去公司帮忙干些基础零碎的活儿,所以郝君裔给端竹办了张走读证,让她三餐在家吃,两觉在家睡。老人都喜欢家里多个人,特别是多个能吃能睡不挑不闹的半大孩子。最近,因为有端竹存在,郝连事在外吃请的次数明显减少,邝水瑺也不再与三姑六婆筑长城,每天从早到晚待在家里督促工人买这个菜熬那个汤,忙得不亦乐乎。
“小朋友最好夜里九点上床,十点保证睡着,不然长不高。”邢晴叉一小块被郝君裔吃剩的蛋糕,舔舔唇,吞口水,觉得实在太甜了,“你半夜吃那么齁甜齁甜的蛋糕,不怕胖啊?”
郝君裔放下书,眯着眼睛看邢晴,几秒之后如愿以偿地从她脸上发现某种特殊的表情,转而嘁嘁轻笑,“君袭的代糖蛋糕,不甜?不甜她肯吃吗?”代糖蛋糕,初尝极甜,入口后十几秒甜味转苦,这块蛋糕,由于n_ai油里打的是甜菊糖,而蛋糕坯里揉的是安赛蜜,两种代糖混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郝君裔抱着学习探索的态度去吃它,每一口下去,好不好吃全无所谓,旨在了解,而邢晴抱着吃普通蛋糕的心态去吃它,此刻不吐出来已经算她好教养了,“还有,端竹已经够高的了,我还想办法遏制她的生长趋势呢。她现在跟我差一厘米,大概下个月就赶上我了,看她架势至少得长过一米七五,女孩子长那么高干嘛?又不打篮球不当模特,太高只会被人笑。你别撺掇她早睡。”
别家大人都希望孩子长得高一些,她却想着要遏制端竹的身高,乍一听,简直骇人听闻,幸而邢晴早知道郝君裔是那号心里除了目的,还是目的,为达自己目的不管别人生死的人,且郝君裔说的也是实情,在国内,无论商界还是政界都不流行傻大个,名人大多身高处于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职场女x_i,ng若是长得太高,便会给上司造成隐x_i,ng心理压力,心怀不满之际,栽培力度自然有限,升迁前景自然堪忧。念及此番,邢晴也被郝君裔带沟里去了。端竹不睡就不睡吧,反正也是十六岁的大孩子了,总被大人婆婆妈妈地管着,成不了大器。
“得,我不撺掇她早睡,”邢晴拽起煎饼一样摊在阅读椅上不肯挪窝的郝君裔,“我撺掇你早睡。反正你也不怕再长高了。”顺手解开郝君裔衬衫门襟上的稀松纽扣,邢晴目的明显。
床伴留宿,断不可能单纯睡觉而已。郝君裔早有觉悟,邢晴要脱她衣服,她便干脆懒洋洋地圈圆双臂揽着邢晴的脖子,围裙似地将自己挂在邢晴身前,任邢晴上下其手。
她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乍看之下骨感十足,再看之下虚软无力,与那扶风弱柳也有一拼,是时,它们摆成ㄍ字型,随着邢晴的动作左摇右摆,料想现在若是邢晴放开她,她保准会像一堆烂泥般,啪叽一声滑下地面,依她x_i,ng子——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躺倒——是绝不会爬起来的,邢晴肯定她会很无所谓地趴在木地板上呼呼睡去,所以实在不敢怠慢这位比自己还高出小半头的小受,省得一会儿还得费心费力地劝她回床。
好在郝君裔高是高,却不重。邢晴曾试过将她拦腰抱起,结果非但轻松达成,甚至还能炒豆子似地将她架在臂间颠个两颠,吓得她双眼一闭,昭昭装死去也。
“你在学校给学生上课是不是成天迟到?”邢晴三下五除二扒掉她的衬衫长裤,身形一转,掉换两人位置,让她背朝床面地倒到床间,接着又继续去扒她内衣底裤,“最近你回家住,谁去查学生宿舍?校长没……”
咚咚咚,有人叩门。邢晴立刻翻身而起,抽过阅读椅上的衣裤交给郝君裔。
郝君裔这几年刻意把自己养成了极其出格的慢x_i,ng子,一年到头也落不得快上一两回,听那轻浅的敲门声她便知道是端竹,于是更不着急,只懒懒应声“等着,马上”穿衣动作始终温吞。等她穿好衣服,整理得当,邢晴打开房门,果然看见一位泪眼婆娑地捂着嘴的少女。
“小竹子,你怎么哭了?”邢晴用手抹掉挂在端竹下巴上的泪珠,关心问。
端竹手握一沓散乱的打印纸,与邢晴打过招呼便又捂着嘴,打一个标准哈欠,眼泪立时哗哗而下。邢晴无奈苦笑,拍拍她的肩,让开路,径自走到小书房去上网。
“怎么?还没搞完啊?你那小姨姨作息‘非常健康’,每晚两点准时熄灯的,你要交迟了,当心她六点给你打电话。”郝君裔把身子摊成个大字,除了嘴,哪儿也不